,抓把泥土将脸抹脏。到县里,怕仍被人认出来,又从街头行脚卖药膏人那里买两贴膏药贴在脸上。这才去间茶肆寻见那恶徒,特意哑着嗓子,小心向那恶徒询问。那恶徒听说要杀是莫裤子,立即说:“那是豪家子弟,得三百两银子。”杜恩听,立即心疼起来,可再想,莫裤子那利钱无期,四年便是三百两银子。于是只得匆匆赶回去,半路上换回原先衣着,抹净脸,回到家中取银子,出来途中又扮成脏病道士,走十几里地赶到县里。
到那里时,天已黑,那恶徒已不在茶肆中。寻半晌,才见那恶徒和人在酒楼里吃酒,杜恩只能躲在暗处等。直等到深夜,恶徒才吃罢出来,醉得摇摇摆摆。杜恩偷偷跟着,等恶徒和朋友散开后,才追上去唤住。恶徒认出他,晃着脑袋说:“没银子,不动刀!”杜恩忙将恶徒拽到街边僻静处,将银子袋递过去,恶徒抓过去掂掂,大着舌头说:“好,三天之内,替你做成。”“你记不记得要杀谁?”恶徒大声嚷起来:“莫裤子!”杜恩紧忙唤止住,小声问:“你若做不成,这银子……”恶徒陡然怒喝起来:“孟大刀,汴京城里舔血,应天府中割卵,你去这京东路上打问打问,哪回失过手?你若信不过,揣着你这些腌臜银子,寻那些狗三鸡四去!”隔墙狗被惊得狂吠起来。杜恩不敢再问,孟大刀抓着银袋转身就走。杜恩怕人出来瞧见,只得转头赶紧走。
回去后,杜恩直惴惴等着。儿子那时已经十岁,他让儿子去莫裤子家玩耍探看。儿子回来后,说莫裤子已经两天没见人。他又等几天,莫家竟发起丧来。他忙去吊问,莫裤子兄长莫咸说弟弟乘船落水,尸首都没寻见。他不敢细问,暗暗猜想,定是孟大刀做。这才松口气,十年心病终于得解。
可哪里知道,十八年后,莫裤子竟又活着现身。
莫裤子跟哥哥说完话,头个便向他走过来,叉起手笑着拜问:“杜老弟,多年不见,居然在这九豪宴上碰面。”
杜恩极力掩住慌惧,忙也抬手还礼:“不知莫……莫大哥这些年去哪里?”
“哈哈,不过是闲游乱走场。”
杜恩勉强赔笑,正在尴尬,莫裤子又去拜问其他人。杜恩站在那里,身上阵冷、阵热,面颊僵笑,半晌都回转不过来。众人都致礼问讯后,王豪竟说莫裤子是新知县幕客,掌管田籍勘量。杜恩听,越发惊诧,却尽力压住,忙斟酒去敬莫裤子。饮过两盏后,莫裤子悄声说:“杜老弟当年说那句话,牢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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