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到村西头自家田里,装作锄草理秽,直远远瞅着。田里那些麦苗两天没饮水,越发悴萎,手拂过去,都发出枯叶响声。他心里越发焦痛,不住伸着脖颈朝王小槐家张望。这里虽能眼望见那长长院墙,却瞧不清楚人影,不知齐氏去哪里。
快到中午时,齐氏才回来。鲁大偷眼瞧那神色,微垂着眼,瞧便在想心事,脚步却不重,反倒有些轻快,那木匙事恐怕是说成。
果然,又隔两天,齐氏又匆匆赶往皇阁村。鲁大忙又扛锄头,假意出田,在自家地里候望。这回齐氏回来得很快,脚步更是轻急,远远就能瞧出身喜气。她边走边从怀里取出个物事,低头瞧瞧,而后紧紧攥在手里,贴在肚腹前,似乎生怕被抢,走会儿,又将那物事揣回去,如此反复三道。鲁大瞧见,心咚咚跳起来,忙弯下腰,装作拔草,眼睛却时时偷瞅着。齐氏快走近他这里时,眼望见他,微颤下,手臂倏地掣,将手里那物事藏到身那侧。虽只眼角扫,鲁大却已瞧见,那是个旧布裹细卷儿,定是那把木匙。
他等齐氏快走进村时,才忙忙扛着锄头赶回去。白天又不好随意窥探,只能会儿装作撵鸡,会儿假意拔草,围着窦好嘴家来来回回瞅探。齐氏回到家后,却立即开始煮油绢、纺丝线,忙各般活计,与常日并无二般。鲁大却生怕看漏眼,整天瞪眼竖耳,饭都顾不得吃。浑家不知底里,催唤数道,催得他恼躁不堪,几乎抓起木凳朝她摔过去。
可直到天黑,齐氏连院门都没出。鲁大等各家都要歇息时,忙偷偷溜到窦好嘴卧房后墙暗影里,将耳朵贴在后窗边,直听着。老天慈悲,终于让他听见齐氏把木匙交给丈夫,让他今早办成这事。虽只短短句,鲁大听后,心里要开出朵大金花来。里头两口儿先后上床,他贴着墙,直不敢动。里头床架不时咯吱作响,他先以为两口儿得木匙,心里畅快,在行那好事。可听阵,不似以往在这窗边偷听过那等声响,只是窦好嘴人在翻覆叹气。直到过半夜,窦好嘴才安静下来。鲁大早已站得全身酸麻,这才略活活腿脚,过麻劲儿,才悄悄离开,小心回到自己家里。
那晚,他通夜没睡着。清早,昏困中听到前头窦好嘴家院门开门声,他顿时腾地坐起来,紧忙抓过旧麻衫,两脚蹬上鞋,几步过去,正要打开房门,却听见“吱呀”声,是姜团家后边小门。他脊背寒,忙从门缝里往外瞅,只见姜团娘子从后门里走出来,身形紧怯,神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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