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万物,外有迹,内有理,迹可骗人,理却骗不得人。在此处,理便是世上无能飞之楼,只有能烧、能沉楼。若是在水上,则还有能漂楼,那座楼并没有烧,也没有沉,那便只剩漂。漂又有散漂与整漂,散漂是拆散它,任它顺流漂走。可这大座楼,大大小小有数万块木件,若是漂进蔡河,自然会被人察觉。整漂则是让整座楼漂到某处,那座楼自然无法漂到外头,那便只能漂到这院子某处。”
“这只是理,若没有迹,依然无法查寻。”
“自然有迹可循。第个迹象是那块横木。刚才见大平台中缝下面两根木桩离得极近,便觉得奇怪。通常立桩,都是平均相隔,哪里会挨得这近?都这近,仍怕不牢,还要钉块横木加固。般匠人都不会如此蠢,李度哪里会蠢到这地步?其间自有不得不蠢缘由。这块横木其实在蠢叫:‘千万莫坏!旦坏,这台子便要裂开!’那便反其蠢而行之,坏它试试,哈哈。”
“原来如此。”
“第二个迹象是,李度并没有请这两个匠团造这木台,而是自己先造好,再请人来造楼,这又是在蠢叫‘这台子见不得人!’。
望惊呼。
“楼沉在水底,二楼则立在水面。”
“这?!”众人惊惑之极。
张用见矮个团头也凑近,便问:“你们初九最后完工那天,南岸房舍建得如何?”
“才将梁柱运来,正在立柱子。”
“第三个迹象是,木台宽度正好是池子半,这是第三声蠢叫:‘这尺寸是算好,刚好够把木台往两边完全拉拽开!’
“第四个迹象是池南那几间房舍。李度造楼无数,若是有心盖造南岸房舍,自然知道所需工时,便会预先筹划好,哪里会等到工期将尽,才想到另招匠团赶工?这是第四声蠢叫:‘根本没造那几间房舍!’。
“于是,就照着前三声蠢叫,把这木台拉拽开。第四声蠢叫则自行告诉人,飞走那座楼在池南!哈哈!
“另外,猜池底自然夯得极平,木台桩子下装有轮子,像是两辆天平车般。否则,这几个人哪里拖得动?韩车子制
“哈哈,这便是。初九才立柱子,十是清明,才两天便盖好几间房?”
“张作头这说,南岸那房舍,间架、檐顶确和这边二楼极像。们两个去瞧瞧。”两个团头分别回到岸边,起快步向池南走去。
程门板问道:“张作头是从哪里看出破绽?”
“哈哈,这世上哪里有能飞楼?这便是最大破绽。”
“可是有上百人看到那楼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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