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席上用毒药,极难同时毒死所有人,何况厨师夫妇在厨房中。旦某人先死,其他人惊嚷起来,这事便难做成。便是蒙汗药,凶手先也不敢用,只能等诸人吃过几巡酒,肠热兴酣后,才趁机下药。这时即便有人倒下,旁人也不会起疑。他再端这药酒,去劝那门值崔秀、厨子庞七、厨娘蔡氏饮几杯。这样,七个人便先后昏倒,任由他施为。”
“那蒙汗药酒没有喝完,他为掩藏痕迹,才浇到
火必定大降,同时,三个各有所长,又各有局限。人在竞争之中,尤其于重大关头,得失心最重,往往更能见敌手之强、忧自己之弱。三人看到彼此图稿后,恐怕都极忐忑心虚。如今已无法得知究竟是谁倡议,或者是三人不约而同想到处——与其争无胜算,不若合荣共益。更何况,至少黄岐、云戴二人,不论志趣如何,都算是行宗师,于名利之外,皆有守艺求道之心。于营造师而言,艮岳既是名利之巅,也是艺境之巅。以他二人各自功力,皆难让这图稿圆满无憾,但合二人之力,再加李度先前构画,富贵、野逸、自然,三者互补所短,便有望臻于至美。
“于是,那晚便有这幅圆满之作。黄岐、云戴各署名于卷尾,白岗自然不敢和二人并列,便代签师傅李度之名。画稿完成之后,诸人便起来到这厅中庆功,团坐桌,其乐融融。”
“说得如真见般,证据在哪里?”刘鹤撇起嘴问。
“证据有二。其,他们直只在自己房中用饭,从没用过这前厅。然而,清明那晚,这地上却留下油渍污迹。凶手事后为掩藏痕迹,虽清扫过,但仓促之间哪里能清掉油印?其二,是菜肴——”张用抬头问那两个门值,“他们常日用饭,三处饭菜应该都是样?”
“嗯。都是式三份,白作头只有人,分量要少些。”胖壮门值忙答道。
“然而,看那晚三个宿院,菜式各个不同,没有样重复。这自然原本是桌宴席,凶手为遮掩罪行,将桌上菜肴分别端到三处宿院,造出分别用饭假象。他或许是疏忽,或许是不善烹饪,无法照着厨子庞七那般做出式三份菜肴。此外,凶手最大疏忽是门值崔秀桌上那道七宝脍。你们常日间吃什?”张用又问那门值。
“匠师们吃什,厨房便给小人端些来。”
“凶手那晚只顾分开菜肴,却忘那七宝脍,肝肺肠肚腰蹄筋,七样同烹,是道筵宴主菜,怎会摆到门值桌上?”
“他是在庆功宴上毒杀其他人?”
“不是。庆功宴上用是蒙汗药,而非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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