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请程门板坐下来歇息,自己也陪坐边。程门板见那坊正坐得无聊,几回开口想闲谈,他始终板着脸,声不应。坊正越发没趣,坐在那里如同受刑,不住扭挪着。程门板自己也难熬,却只能熬,且要做出沉思之状。其实心像是被黑油膏腻住,哪里有分毫主意?
直挨到午后,天阴下来,飘起雨丝。那坊正忙站起身:“下雨!”程门板屁股早已坐麻,也站起来:“这船还是得差人轮流守着,就劳烦你。”坊正面露难色,却只好点点头。
程门板刚要转身离开,却见个小厮引着个农夫快步走过来:“程介史,这个人前晚上见过这只船!”
“哦?你在哪里见到?”程门板忙望向那个农夫,三十出头,朴朴实实。
“就是这里!小人去城里卖菜回来,天已经黑。经过这里时,这船靠在岸边,船上亮着灯光,帘子挡着,瞧不见里头。只听见里头有人说话。是个年轻妇人声音,似乎是在唤爹娘喝姜蜜水,个小儿嚷着也要喝……小人那时口正渴,故而听得极清。可又不能去讨口喝,便忙着赶路,没停步。才走两步,就猛然瞅见旁边这棵大柳树背后躲着个黑影,似乎是个男人。小人唬跳,可咱这等人嫌狗欺草命,哪敢惹是非?于是小人装作没见,赶忙走过去……其他小人再不知道。”
程门板心里暗惊,莫非这黑影才是凶手?
牛慕终于等来那个大板牙男子老范。
他忙将自己推断急急说出来:“清明那天,姨姐宁妆花并没有上那顶轿子,姨姐夫尸首也没被搬上那辆太平车,这人尸,定是藏进甘家面店!”
老范听,顿时呆住,手把住虹桥桥栏,龇着那对大板牙,惊半晌,才连声说:“对对对!那天那伙人接令姨姐走到甘家面店前,轿子和太平车已停在那里。两个壮汉先将棺材抬上太平车,而后在车子这边展开大张黑油布,要罩上棺材时,领头年轻男子走过去叫住两人,指着那油布,比比画画说阵。那两个壮汉里外瞧着那油布,似乎是在争辩正反面。争执阵子,才将油布罩在棺材上。这恐怕正是障眼法子,挡住视线,有意拖延。另外几个帮手都站在车子那侧,被油布挡着,便能趁机将棺材里头尸首搬走。至于令姨姐,倒是瞧见她上那轿子。不过,正如你所言,朝里那侧轿板若做过手脚,便能打开,胁迫令姨姐从那边下去,而后掳进那间食店。那伙人则抬着空轿、拉着空棺,假意进城……若真是如此,那甘家面店人便是他们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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