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典家,彩画五装领头那几家,彩画史家、杂间黎家、青绿孟家、解绿夏家都触霉头,怕都要出事,你愿不愿意去查探查探?”
“?”黄瓢子睁大眼,不由得扭头望向浑家,阿菊站在桌边,手里攥着箸儿,也是满眼惊怕。
张用却仍笑着说:“京城各行,你们彩画行彼此最亲善,你又常衬他们光。这回若救得到他们,往后岂不是更便宜?”
“哦……”黄瓢子蒙然点点头。
都好!”眼却瞅着桌上菜,“正巧饿……”说着便伸出手,从羊肉盆里拈最大块肉塞进嘴里,边嚼边大声赞叹,“瓢子嫂好手艺!这豉酱用得好!嗯……还用盐梅除腥,再尝尝——”他又拈大块,继续大嚼,“桂、椒压膻,葱、韭起味……还放些饴糖和味,对不对?”
“张作头竟比那些正店里头茶饭博士还精到!”阿菊早已站起身,睁大眼惊叹。
“你这肉里加上盐,总共才用八种味。上回品香馆吴盐儿烹道鲜蹄脍考,里头有十九种味料,倒是考倒。只猜中十八种。她切几片香橙在汤水里略熬片时,借些香气,却猜成桂皮。”
“吴盐儿?莫非是‘念奴十二娇’那个馔奴?蹄脍里头熬香橙?天娘娘,这些人精贵到这地步?咱们连听听耳福都没有。”
“这饼子也好!”张用抓起张新烙羊脂韭饼,大口嚼着说,“忘正事,瓢子哥,有件好事寻你。”
黄瓢子直愣在旁,半晌才回过神:“哦?啥好事?”
“救人。”
“救人?”
“碾玉典家二儿上吊死,你也去拜祭过吧?”
“嗯……”黄瓢子有些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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