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实在太古怪,活快六十年,从没听见过。四处打听这个多月,只问出条细线儿。”
“哦?什细线儿?”
“粮仓丢粮那晚,程军头和二十个兵士全都睡过去。其他人躲懒倒也罢,可程军头向最勤恳,他能睡过去,这事便不对。”
“嗯,也疑心这个。那些查案没查出什来?”
“查个鸟。这祸事牵连太大,谁沾上谁没命,那些人全都成大雪天缩脖子鸟,巴不得躲得远远。”老尤瞅瞅两边,压低声音。
听事情,营里大小事都通晓,军卒们都叫他“老油瓶”。
“尤大伯,向可好?”洪山走上前问讯。
“哦?洪军头?哦,不,您如今已经是洪使臣。怪道今天太阳光格外亮眼睛,原来是洪使臣回来寻旧。”老尤忙咧嘴笑着站起身,胡乱套上衣裳。
“尤大伯,今天来是打问件事。”
“洪使臣专门来,定是问程军头那事?先还纳闷,你们两个,根树上两根枝杈般,程军头惹上这大祸,您怎始终不来问声。”
“你可问出些什来?”
“敢拿十贯钱来赌,定是饭食里下药。不过那粮仓派去火头是姜木头,他那小心小意,鹌鹑般,哪敢做这事?那自然是菜肉里头有鬼——”老尤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这营里菜肉向都是指挥使大舅兄刘九包办,双杨仓那边也是他派人送菜肉。粮仓丢粮那天晚上,刘九在外头酒楼里和朋友吃酒,去后头茅厕解手,掉进粪池里溺死!”
丁豆娘躲在庄夫人家里,焦急等着天黑。
她在庄夫人卧房里细细搜遍,并没找见任何有用东西。其实她并不清楚要来寻啥,股劲头冲上来,便翻墙钻进这幽暗暗、冷森森房里。既怕被人发觉,又时时觉着庄夫人魂魄似乎站在身后,冷冷地盯着自己。她后背阵接阵地发寒,不禁后悔起来。可要出去,只能翻后墙,而这时外头天还亮
“嗯。你可知道些什?”
“程军头自然是冤枉。其实他那守粮仓差事原先是分派给韦军头,可韦军头家里丢孩儿,忙着去寻,连告假都顾不上。营里只好把这差事另派给程军头。这才叫福寻无心汉、祸找没事人。”
“哦?是韦植韦军头?你为何相信程军头是冤枉?”
“可不是?这两位军头都是闷嘴汉。尤其程军头那性子,门槛般,从来都是任踩任踏、不吭不语,他能做出这天大罪来?不过摊上这样事,便是海水也洗不去这冤屈。”
“你还打听到什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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