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虹桥带,正在寻“灯盏”,翟秀儿忽然说:“这两天咱们收成不好,已经挨团头几顿骂。你已经跟三个月,也学得差不多,今天咱们两个分头行事,替你物色个好‘灯盏’,你自己去割些‘灯焰’回来——那边过来那个就好,你别瞧他武赳赳样儿,其实内里极胆小。上回个人断住他,才唬两句,他就忙不迭掏五两银子给。你跟着他,到没人处,只管横着胆上去讨钱。”
游大奇转头看,是个青壮男子,穿件白绢衫子,生得十分矫健,豹子般,只是面色凝重。他不禁有些疑心,但看翟秀儿说得认真,不好推辞,便跟上去。那男子步子极快,沿着汴河直往东行去,游大奇快步跟段,看那男子背影雄武,忽然醒悟,忙停住脚,翟秀儿这是在戏耍自己。清明那天,他们两个合伙谋劫虹桥上那个后生,得只褡裢,谁想里面竟是袋沙子。翟秀儿口上虽然没说,神色间却疑心是他偷换里面财物,因此才使计来害他。幸而自己没敢贸然行事,只路远远跟着。不过,现在若立即转回去,翟秀儿会更加恼恨,于是他便坐到河岸边棵柳树下歇息。
歇好阵,忽然听到路上有人说话,回头瞧,竟是刚才跟那个雄武男子,再看跟他说话人,更吃惊,是船上那个女子船工丈夫。他忙隐在树后偷听两人对话,那个雄武男子竟是“斗绝”梁兴,游大奇来京城三个多月,“斗绝”名号早已听过不止回,只是从没见过。翟秀儿实在太狠,竟让自己去劫“斗绝”梁兴财,他心里阵后怕。再听那个船工,自称姓盛,是杭州人。游大奇听他说话,确是杭州带口音,那女子果然应该是杭州见过那个。他心里又阵庆幸。
两人没说几句话,梁兴先快步走,那个姓盛船工则慢慢走在后头。游大奇看他行段,才起身跟上去。直跟到温家茶食店那里,姓盛停住脚,站到岸边大柳树下。游大奇忙快步走到温家茶食店墙角,偷偷觑看。姓盛望着河面,似乎在自言自语,游大奇听不清他在说什,只隐约听到“稳住”三个字。离他两三步远岸边站着个人,五十来岁胖胖男子,原本在那里独自看河景,这时忽然低低“嗯”声。
游大奇愣,两人这是在对话?他忙向那胖男子望去,似曾见过,想阵,才认出来——清明那天中午,他坐在这柳树下歇息,这个胖男子也站在这里,厢厅那个书吏颜圆走过来,还跟他寒暄阵,这人似乎姓袁。不过今天这胖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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