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就赶到那解库店主严申家外头候着,瞅着他出门,就赶紧钻进去,找见他家娘子。给她卖过两回绣作,还算搭得上话。进去后,绕八百里弯儿,才弯到雷家那笔钱。他家娘子当即就用自己儿女赌咒发誓,说她家从来不吃文昧心钱。”
“她承认雷老汉放钱在她家解库?”
“没。她说解库每天进出账目那多,谁能记得清哪笔有、哪笔无?又说,解库只看契据,只要客人拿契据去,哪怕赔尽家产,也不会少客人文钱。”
“这说,就是赖定那笔钱?”
“没凭没据,你能咬他?再说那雷炮不也死?他家成绝户,就算讨出那些钱来,照律法,也是全部充公。”
“你走吧!井里头捞鱼,白想。”羊婆开门,立即板起脸。
“啥白想?”
“还能有啥?”
“你去探过?让进去,还有话说。”
“还说啥?点灯,你看蜡,咱们还是各照各路。”
梁兴本不打算讲出来,见韩世忠问,便从头到尾讲遍。
“哦?死不是蒋净?那是什人?查出来吗?”
“尸首停在那边厢厅后院,目前还不知道身份。”
“除船主伙儿,你再没见到其他人?”
“没有,隔壁小舱当时定有人,不过没见到。随后那船就不见。”
“雷老汉不是还有个女儿?”
“若是未嫁
羊婆说着就要关门,栾老拐急,狠力蹿,蹿进门里,随手把门关上。
“你干啥?!”
“你都是个老菜帮子,还怕夺你贞洁?好,你无儿,无伴,眼看天老过天,咱们得好生谋划谋划,给自己找条安稳退路才成。”
“唉,多少年轻力壮,红眼、豁命,都捞不到几文钱,你两个老秋虫,能跳几寸高?”
“你先说说你打问到事儿。”
“哦……”韩世忠低头沉想起来。
栾老拐又赶到羊婆家里。
他原本指望着捞几百贯钱来养老,雷炮死,没事主,那笔钱只能是别家锅里肉,白嗅。他丧气整天,到晚间吃饭时,仅剩几颗牙又掉颗,气得他连碗都险些摔掉。心里阵阵悲苦,个跛脚、没牙又没钱老鳏夫,这往后可怎过活?
他连投水自尽心都有,走到昏黑岸边,望着银茫茫河水,心里陡然腾起股怒气:这孤凄凄死掉,让解库那伙人白得那上千贯钱?不成!哪怕只剩这几颗老牙,咬也要从他们身上咬下几块肉来!
他顿时来精神,蹬着老跛腿就过虹桥,敲开羊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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