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飞钱是如何造出来,竟能瞒过父亲和现场众人眼睛?
其三,那十万贯钱去哪里?蓝猛独自绝对无法做出这大阵仗,那十个巡卒必定是帮手,再加上汪石,众人分赃,那些巡卒得再少,也该有上千贯。但从那几个巡卒留给家人钱来看,似乎并没有这多。就像管杆儿查香染街刘家沉檀店伙计齐小八,他哥哥出事前给他两箱东西,箱满算也不会超过百贯。也许他们将多钱全都藏起来,只给家人点儿?十万贯,这多钱会藏在哪里,还在不在京城?
其四,眼下蓝猛逃走,十个巡卒被发配,剩下就只有汪石。汪石人现在哪里?若找不见此人,十万贯这块肥肉虽然比天还大,也只能望望,连香气都嗅不到半丝。是财是空,全在汪石身上。
邱菡渐渐平静下来。
柳碧拂说得对,得直活着。那些人若想杀
“那铜钱后来在哪里?”
“老相公直揣在身上。他亡故后,手里还攥着那铜钱。悄悄收起来,入殓时候,仍给他揣到怀里。”
“别人见到吗?”
“没有。不知道‘母钱’是真是假,但想着老相公既然这当真,到死都不肯松手,这事便不能让别人瞧见。”
“鲍老伯从生病到亡故,共几天?”
‘母钱’吗?”
“嗯,听阿封说过。”
“哦?阿封是从哪里听来?”
“他说是街市上人们都在讲。有天他还亲眼见两个大汉为争‘母钱’,在街上扭打。还有个书生出三贯钱让人从河里捞自己‘母钱’。”
“果然……”冯赛浑身冷。
“三天。”
孙献屁股坐到河岸边,望着河水发呆。
等沮丧散去后,他才重新开始清理思绪。蓝猛和自己哥哥蓝威互换身份,而后害死哥哥,自己粘上假胡须,扮作蓝威,和自己嫂嫂公然勾搭成夫妻,这些苟且之事与无关。但蓝猛见去问左藏库飞钱事,当夜立即逃走,自然是做贼心虚。他与左藏库飞钱绝对有关,这点确信无疑。
然而,其中还有几个疑点实在难解——
其,是蓝猛自己密谋飞钱,还是汪石用赌债逼迫、合谋?
“什,冯相公?”
“哦,再问你,鲍老伯身上有‘母钱’没有?”
“有。有天老相公回来,阿英替他换衣裳,有个铜钱掉到地上。当时正在门边,老相公让捡起来给他。老相公拿着铜钱,朝天拜拜,然后吩咐阿英给他打根五彩丝绳……”
“那个阿英现在在哪里?”
“她家里捎信说父亲病重,她就回乡去。至今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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