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是?那就老实还钱!还有,你家胡九常去外面赌,是不是?”
妇人脸惊怕,怯怯点点头。
“这就对。你以为他只有个债主?还算小,还有个大债主直在寻他。”
妇人更加惶恐。
“他常去哪里赌?”
“哦?从来不知道!”
“起初连们都不知道。”
“他在哪里赌?怎从没见过?”
“也不清楚,有个邻居说是见他从汴河章家酒栈赌窟里出来……”
“你家胡九借两贯钱,这是借契!”
,大儿又参军,在边地。”
“老爹生孝顺儿啊,百六在跟前时时念着老爹。”
“孝?他这去两千里,这辈子还不知能不能再见上面。”朱老汉落下老泪。
管杆儿发觉自己这亲近套过,忙笑着说:“他是被冤枉。认得库监儿子,他父亲也被牵连贬官,他正在四处奔走鸣冤。旦告成,百六也能回来。”
“真?”
“……也不知道,只是……常去东水门外。”
“难怪!昨天去东水门外碰见个富商朋友,他到处打问你家住址,说你家
皮二站在果子铺里,将张旧纸递给胡九娘子,随手在她摊子里抓把榛子,懒得用手剥壳,丢进嘴里乱嚼起来。
那妇人只有二十来岁,怯生生接过假借契,看好阵,皮二瞅见她目光惶疑,知道也不识字,越发得计,口吐掉嘴里碎壳渣,继续发狠:“他借三年,年五分利,连本带利,该六贯多。瞧你个妇人家,养家带儿不容易,就发发慈悲,这利钱就不要你,只将本钱还。”
“可是……”
“可是什?哥哥难得发回善心,你若不愿意,咱们就公堂上见!”
“……”
“跟老爹说白话做什?百六这个孝顺儿,老天也要佑护。”
“管兄弟,再喝茶!”朱老汉忙擦掉泪水,又斟满茶。
“多谢老爹……”管杆儿又口喝尽,心里急急想着该怎套出话来,他放下茶盏,环视屋里,笑赞道,“老爹家业看着很是殷实呐,那时候和班朋友约百六出去喝酒耍,百六从来不去,说要把钱省下来孝敬老爹……”
他边说边留意,发觉老汉虽然点着头,神色却微有些异样,忙接着道:“有两个朋友说,他哪里是把钱拿回家,都拿去赌。却不信,还跟那两人争执场。”
朱老汉神色越发尴尬,半晌才叹道:“嗐!管兄弟是诚恳人,也就不瞒你。这儿,诸般都好,后来却被不良之人勾引,好上赌,前两年着实害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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