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又冒出鱼行和猪行事来,且都是火急万分。
弟弟冯宝怎会插手这大生意?他人在哪里?这究竟是怎回事?
冯赛心里阵气苦。这世上,什人他都能和声和气,唯独这个弟弟,见到,就不由得要生气。
他们父亲是个儒生,生连考不中,只能做个幕客,却盼着他们三兄弟能成就番功名。然而三个儿子没有个能遂他愿:长兄冯实性情安分敦笃,只愿守在家乡,耕田养亲,闲才读点诗书;冯赛则只爱读闲书,受不得学校科场拘束,只愿在生意场中行走;三弟冯宝头脑最灵,性子却最浮,事事见就明白,却从来不愿下力气,没有样事能做得成。
冯宝在家乡日日被父亲责骂,便偷偷跑到京城来投靠冯赛。冯赛起先还带着他去买卖场中历练,但他本性不改,多会儿都坐不住,错眼,就不见人。冯赛痛责过几回,每次却也只能驯良两三天。久而久之,连骂他气力都没。只想着,寻个轻省营生,让他能养活自己就成。谁承想,他竟惹出这大事端。
单个炭行麻烦就已经应付不过来,眼下三个行大事起压过来,任何桩都万分火急。这何止是冰碎落水?更被几块重冰接连砸中,且无可逃躲,只能硬挨。
走出公堂时,他几乎傻住,险些被那高厚门槛绊倒,个趔趄,才猛地惊醒。逃是逃不开,只能赶紧想办法。好在做中人这多年,时常会遇见几桩生意搅到处,让他历练出些定力。他在心里连击几掌,压住躁乱,集中神智,急急粗理出个头绪。宫里事是头等,不能推延,得立刻办妥。眼下,先得把宫里供鱼事办好;幸而猪肉低等,宫里极少吃,猪行事可以稍缓步;至于炭行,推官已经严令祝德实和臧齐,两人也已应允,今天也不成问题。
这时,三人已经走出府衙,冯赛忙道:“两位行首,能否借这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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