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孤灯幽然，橘黄
光晕跃动闪烁，在墙上投下
暗沉影子。书房内早就点暖炉，堆叠得厚厚实实卧榻上，曹经义正用双阴恻恻眼睛盯着江怀越。
“义父，孩儿在外敲门没有听到回应，还以为您老人家睡着。”他微微笑，跪下行礼。
上方传来曹经义沙哑哼笑声。
“你该不会是巴望着，
孤零零地死在里面吧？”他盘动着手中檀木手串，眼神烁动。
“怎会有如此歹念？不知义父深夜叫人来传唤，是为何事？”
当年云岐案件仍有关联，而万岁对此案必定曾经极为重视。那
，臣这去，倘若曹公公怪责下来，或是提出其他要求，臣实在不敢轻易做出判断……故此，在前往曹府之前，匆忙赶来，请求万岁予以指点迷津！”
承景帝深深呼吸下，略显困顿地倚靠在椅背上，过许久，方才道：“朕知道，你……只管前去曹府，朕自会安排。”
“遵旨。”江怀越叩拜皇恩，转身退出。
*
他坐着马车来到南薰坊曹府时，街市人声已经渐渐消减，敲开大门后，随着仆人慢慢走进宅院，四周悄寂片，唯有远处巷子里传来几声狗吠。
曹经义默不作声地打量他会儿，忽道：“十二年前，把你从死人堆里捡出来时，倒没想到你有朝日能出落成现在地位。那时候啊，就想着，这个孩子长得俊秀出众，又机敏灵动，要是带回紫禁城，或许能让贵妃娘娘高兴……也是你命好，眉眼间和娘娘那个不幸夭折儿子有几分相像，她见你之后，就日渐喜欢，从此把你留在昭德宫。”
江怀越沉默片刻，道：“是，贵妃娘娘待恩同再造……也多亏义父，才有今天。”
曹经义却不看他，望着桌上灯火，慢慢道：“只不过，这时间虽久远，心里始终存着根刺……”他忽而转眼盯着江怀越眼睛，森森道：“最近几日，就直在想，当年将你改姓更名洗净身份，以寻常猎户家孩子名义带到皇宫，扶植你平步青云，到底是不是做错！”
跪在床前江怀越面色如常，眼神深邃。
“义父说这话，是表示后悔
幽幽灯笼在前引路，仆人沉默不语，江怀越在走入那个院落前，问道：“公公和夫人都在吗？”
仆人只摇摇头：“不知道。”
他们很快站在书房门口，仆人上前禀告后，提着灯笼匆匆而去。江怀越轻轻敲响门扉，不见里面有何动静，便道：“义父，进来。”
里面还是没人应声。
江怀越微蹙眉，轻轻推开书房房门，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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