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在引领的邓管事身旁,岑河凑近殷九霄,唇畔细微的开合,聚音成线:“我可没让你不要用内功逼酒,这酒还是你逼我喝的,我看你自己倒是很想醉。”
殷九霄不置可否:“醉了好歹能睡个好觉。”他看了身旁的嵇远寒一眼,淡淡道:“不过,要不是阿寒一直用真气煨着一碗醒酒汤,怕是现在我还醉死在车舆里。”
岑河立马对嵇远寒肃然起敬:“远寒兄,你对你家主人可太好了,也不怕惯坏他。”
嵇远寒依旧站在殷九霄身后侧,对于岑河的话一声不吭。
岑河道了声没趣,放开声音和殷九霄聊天,说起这段时日殷九霄总是不见人影,听自家府上人说是前往山门上香去了,他意味深长地说没想到殷九霄还是如此虔诚的人。
是和自家兄弟来庄喝一喝美酒。”
说罢,他朝后方无动静的马车喊道:“贤弟,别睡了,这都到含抚庄咯。”
“都怪大哥昨夜拉着我喝了一夜的酒,还不让我用内功逼酒。”先闻其声未见其人,声音清朗有力含着些许恼意,赞一声玉石之声也不为过。
邓管事扭头看向下了马车的人影,是一位面色冷凝,五官深刻有些异域风情的俊朗男子,一看便与适才出声的并非一人。
只见黑衣男子站定后恭敬地撩开车舆的一半帘布,一位青年微微低着头,自行撩开另一半帘布,抬起头的瞬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可惜了……悬空寺前日大火连天,怕是百年寺庙,毁于一旦了。”
说来也巧,岑河住在陵川郡,与陵定山隔了两座山头,那日悬空寺大火连天,站在陵川郡都能看到一道直冲天际的火光。
“是啊,可惜了。”
殷九霄打了个哈欠,因为他看起来兴致缺缺的样子,岑河不再自讨没趣,凑到了邓管
若说满目桃林易显脂粉浓香,那在青年眼中逗留的一抹淡漠,恰与一袭宽袍广袖的青衣相得益彰,正如一阵寒风吹遍桃枝,漫天桃花凋零,只剩下枝头一点嫣然,映入眼帘,鲜活又明艳。
真真叫人惊叹一声谪仙人。
纵然是见惯了各色人等的邓管事也愣了一下,目光在对方夺目的狐狸眼上定了定,听到这位宽袍广袖的青年向他致歉,并介绍自己是殷九霄,身旁之人是自己的侍从嵇远寒,连忙道:“公子一表人才,适才是老朽失礼了。两位公子,可以称呼我为邓管事。”
岑河双手环胸,一脸好似“我懂”的表情,让邓管事内心有些哭笑不得,不再多言,言简意赅道:“三位,庄主已在后山等候多时,这边请。”
岑河的车夫将两辆马车牵走,跟着府内的仆人去了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