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人没力气不是疾病,是绝望心情。”她声音像从遥远梦里传出来,飘忽得像根随时会断丝,“被最相信人送到笼子里,像牲口样被关起来”
柳公子睁开眼“等等,你是桃夭这可不像你会说话。”
桃夭笑笑,没反驳。
片刻之后,她看向柳公子所在方向“提醒你下,路上不要擅动妖力,最好就保持现状,当个不能反抗病人。”
“为何”
“二位爷慢走”掌柜两口子点头哈腰地目送着马车远去,再抬头时,恭敬表情没有,只得两张神色复杂老脸。
马车飞速前进声音,像要踏碎整个世界。
掌柜同温家人说,这次“货”本是九个,就在他们来取货前不久,运气好又收两个。
马车里,躺十个人,都睡着,空气里除粗重呼吸,还残留着丝迷香味道。
桃夭睁开眼,从人堆里坐起来,沉默地看着四周,尽管车厢里没有半分光线,她也看得特别认真。
这辈子半生混账,本想洗心革面,奈何再入歧途,眼见着没剩下多少年,们愿将得来财产悉数捐给贫苦人家,连这天鲜楼也可变卖,从此陋室布衣,吃斋念佛,只求抵消些罪孽,将来去地府也少些折磨。”
桃夭挑眉,看向柳公子。
“随你便。”柳公子道,“重点不在这两个老东西身上。”
“这样啊”桃夭抬起头,挠着下巴。
“姑娘”两个老东西声音打着颤,大约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生死到头来只在个小丫头念之间。
“药能暂时止住你身体不适,但你离香味源头越近,药效就越薄弱,这香味目是除妖,你不动,它不动,否则有苦头吃。”
“这究竟是
“还没到,再睡会儿吧。”黑暗里传来柳公子低沉声音。
“有点闷。”她轻声道,“太黑。”
“不记得你怕黑。”柳公子翻个身,继续假寐。
“这些人没有半分反抗。”她说。
“病,没力气。”柳公子道。
思忖片刻,桃夭低头看他们“要活着也不难,你们先帮个忙。”
两人眼睛亮,忙不迭道“姑娘尽管吩咐”
桃夭视线,再次移到那排铁笼里
温家人总是来得很准时,丑寅相交,夜色最浓,绝不早刻也不迟刻。
马车依然停在天鲜楼后门,用黑布遮得严严实实车厢比寻常马车大半圈,两个戴面具男子前后检查番,确认无误后才跳上车,然后个沉甸甸布袋从车上飞到掌柜手里。从头到尾,温家人没有开口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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