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真是他要杀人?
卑躬屈膝谄笑,逢迎往来每位食客,个头发花白中年男子弯腰点头,恭顺擦着桌子,跛拐收拾碗碟,看不出半点武者痕迹。记忆中高壮强悍人……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眼睛。
“主上灭方家,杀所有欺负过你们母子妾室,又按天山上规矩,给你兄弟人把剑……”胜者才有资格活下去。
“他们……”
“自相残杀,主上也有点意外。”墨鹞神色说不上遗憾抑或讽刺。“听说方老太爷是当场气死。”
入目旧宅刻,忽然愣住。
高大森严门墙残破不堪,倾颓半壁。残损朱门挡不往视线,展露出院内蔓然延伸野草。
踏入破败宅砥,齐膝高荒草中蹿出只野兔,毫无顾忌看人,抖抖长耳蹦入屋内,他着魔般跟进去。
间间屋宇空无人,残旧而零落物件散落,仿佛经历过场浩劫。某些地方还有陈年而褪色血渍,他想杀人,个也没有。
当年和母亲被禁院落同样蛛网密布,他站许久,终于走出来,门外张熟悉脸对他微笑。
定会开口。”女子软软倚进怀里。
“他等十年,早就不耐烦。”男子低笑,“可没理由再拖。”
清眸斜睇眼。“反正总要结,此时去也好。”
“若真下手……”男子轻叹声。“背着弑父之名,到时候在武林中立身可不容易。”
“赌他不会动手。”玉葱般指替男子正正襟领。尽管授艺非她,性情却是看在眼中。
自命不凡正派大族,本以为能更有骨气点,竟然在危机临头刻为求活命,拔剑砍向同胞手足。
“主上吩咐若宁死不肯动手,尚有可取之处,放条生路由之去,谁知道……”墨鹞摇摇头。“他们自己砍死
“墨叔叔。”种被欺骗恙怒迅速蹿起。
墨鹞轻松耸耸肩。“六年前主上下令毁方家,替你娘报仇。”
“要杀人早就死!”仿佛蓄力已久拳落到空处,说不出难受。
“放心,那个人主上替你留下。”墨鹞望他眼,神秘笑。“告诉你地方,怎样做随你。”
他会怎办,当然是毫不犹豫结多年夙仇。
“这般肯定?”心底赞同,故意浅笑调侃。“不怕他年少冲动?”
“这孩子不同。”
步步踏入记忆中城镇。
越来越多影像唤起情绪,心头激荡杀意越来越盛,险些按捺不住。
十年,无数次幻想过复仇刻,如今已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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