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累慢慢地站起身,中等个子,粗壮身板像在小巷里突然立起座石碑。他原地定定,就跌跌撞撞地向巷子外面走去。背影消失,但种沉甸甸感觉却不知怎压上小青心头,不禁问:“他……怎?”
“唉!”透视装长叹声,“他挺惨……你在咱们酒吧里见过个叫樊帆女人吧?”
“知道,特别疯那个金鱼眼嘛!顶讨厌她。”小青厌恶地说。
“对,就是她。”透视装说,“可是你绝对想不到,那个樊帆就是阿累老婆。”
“啊?”小青大吃惊,“怎感觉,他俩根本就不是路人啊。”
“对——不——起——”
三个字吐得很缓慢,字和字之间生锈似,有些吃力。
她想可能是喝醉客人,呕吐后坐倒在这里醒酒——这种事对酒吧而言,就像垃圾中转站定时清运,每天夜里都会重复上映不同货色相同幕,不值得浪费精力。她正要继续走自己路,身后那扇铁门哗啦声打开,随着缕蓝莹莹光被释放,个穿着黑色透视装女孩钻出来。看到小青,透视装先是吁口气,然后有些焦急地说:“你怎还没走啊?那几个老总好不容易才给挡住。”
“那几个色狼都他妈该被阉掉!”小青愤愤地说,然后指着坐着男人说,“这个家伙绊下,他可能是喝醉……”
话没说下去,因为借着从酒吧里泄出蓝光,小青看清这个人面容:有点卷曲短发,眉毛重得把双狭长眼睛压得有点内陷,挺拔大鼻子下面,是两片有点外凸厚嘴唇——像极复活节岛上那些暗红色火成岩石像,就连神情也样冷漠和绝望。
“这事儿要说起来可就话长……”透视装突然想起什,搡小青把,“你赶紧走吧,那几个老总找不到,万摸到后门看见你,可就麻烦。你也真行,不陪酒就不陪酒吧
他没有醉,因为他眼神虽然茫然,但绝不纷乱。那他坐在这里干什?
透视装看看那男人,连忙拉小青把:“阿累你都不认识?”然后走到阿累面前,弯下腰,手拄着双膝,用很温柔又很同情口吻说:“阿累,今天怎没在前门等,反倒坐在这后巷里啊?快点回家吧,没准儿她已经先回去。”
阿累抬起头,嘴唇嚅动半天,想说什但又没有说出来,目光里包含着种让人心碎痛楚,仿佛只老得走不动狗在乞求骨头。
他躯壳没有移动,可是他整个人在发抖。小青想。
透视装不忍地扭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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