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卖？”冯斯
愣。
“
要留着看，”摊主回答，“舍不得。”
“你要留着看还摆摊干吗？”冯斯哭笑不得。但这时他有点明白过来
，这个摊主多半是精神有点问题，难怪保安们都不管——谁也不想去招惹个疯子。
正在想着，远处走来个步履蹒跚
老妇人。她满头白发，看上去甚为孱弱，满脸皱纹却掩饰不住优雅知性气质。她喘着气慢慢走到书摊旁，用温柔语调说：“回去吧，儿子。”
“不回去，”摊主说，“要帮你赚钱，妈。”
敲击键盘、点击鼠标，对身后脚步声恍如未闻。而这个房间里除电脑桌和床之外，其他地方堆满书，就连床上也有半地方被书占据着。
“喂，回来啦！”冯斯大大咧咧地说。
对方下子停住动作，站起身转过来。这是个二十七八岁年轻人，面容清秀但脸色苍白，看就是很少在户外运动。他看见冯斯，嘴角抽动下，似乎是想表达出个笑容。
“你上次要那个新网游外挂，做好，”年轻人吐字有些僵硬，似乎是很长时间没和人说话，“自动走位，自动补红蓝，自动捡拾装备，自动原地复活。”
“你要照看几个手游也每天帮你挂机，两个梅西，三个西门吹雪，两个姬野……”他把不同游戏串在起说，倒也丝毫不乱。
“们钱够花，”老妇人依然温柔地说，“你还是安心读书最好。”
“就是要赚钱！”摊主显得火气十足，“要帮你！”
老妇人好说歹说，
“就知道你那
聪明，绝对没问题！饭碗全靠你啦！”冯斯重重拍年轻人肩膀。年轻人嘴角又抽动下，目光中流露出欣悦和满足。
大半年之前，冯斯刚刚进入这所大学不久，有天下午打完篮球正往宿舍走，看见主路旁边人行道上有人摆个旧书摊卖书。按理说这是违章占道，但几名巡逻保安经过却也并不去管，好像是司空见惯。旁几名校内职工家属走过，也并不停步，眼神里既有怜悯也有嘲弄。
冯斯时好奇，走上前去，发现书摊上摆全都是计算机和编程方面技术书。虽然每本书都有些陈旧，却保存得很好，几乎没有任何破损和脏污。摊主是个20多岁年轻人，身穿件上年纪老头才穿白色汗衫，坐在张小圆凳上，目光呆滞，神游物外。
“这本多少钱？”冯斯拿起本《Java编程实例》，向摊主发问道。
摊主瞥眼他拿在手里书，想想，摇摇头：“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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