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师站起身，走到贴墙那排由旧式组合柜改造而成
书柜面前，打开
扇柜门，拿出本相册，掸
掸上面尘土，慢慢地翻开，然后抽出其中张：“你们看，这是高二那年，
带同学们去云水洞玩儿时候拍集体照，最上面排最左边那个，就是周立平。”
照片上，前几排学生坐在台阶上，最后排站立着，有在别人脑袋后面比剪刀手，有跟同伴比心，有互相揪着耳朵龇牙咧嘴，还有甜甜蜜蜜依偎在起，个个或者对对都笑逐颜开，唯有穿着身黑色夹克周立平与其他同学都拉开距离，个人直挺挺地站着，面无表情，好像根木头桩子。
“刚刚上高中那会儿，他就挺另类，孤僻，不爱说话。他本来就长得不大好看，脸上痤疮比较严重，嘴唇上撮儿小胡子又脏兮兮，像个
用水萝卜样嘎嘣脆声音说：“来吧来吧，家离学校不远。”
在楼下买点儿水果，拎着敲开朱老师家房门。朱老师将他们请进书房，倒水，还每人削只梨让他们吃，郭小芬觉得让个老太太忙来忙去，很不好意思，而马笑中则边望着书柜和书桌上堆得连刀片都插不进去书山，边吭哧吭哧地啃梨。
“坐着聊，坐着聊。”朱老师指着沙发说。她今年六十出头，虽然很瘦削，但双目有神，头花白短发显得十分干练。
马笑中屁股坐下，指着摊开在桌面摞作业本说：“您都退休，怎
还这儿发挥余热啊？”
“退休没事儿干，就在社区开个补习班，给要参加高考学生加把劲。”朱老师看他直嘬牙花子，不禁笑，“猜，你过去肯定不是个爱学习学生，对不对？”
“其实打小就挺聪明，就是跟课本犯克。”马笑中不嫌害臊地撇着大嘴说，“要说起来都怪妈，她生前儿去庙里拜过文曲星，后来琢磨可能拜错，拜是武曲星……”
正在喝水郭小芬口水喷在地上，朱老师也笑得合不拢嘴。
“话说周立平高中时学习咋样？跟是不是路货？”马笑中看似不经意地把话题突然拐到正事上。
朱老师愣，神情突然有些恍惚，仿佛是坠入对往事回忆之中，很久，才慢慢地说：“周立平啊，学习成绩般，不过他跟你可完全不样，他是个很懦弱孩子呢……”
马笑中和郭小芬不禁相视惊，这是接触扫鼠岭案件以来，他们第次听到有人形容周立平“懦弱”——而在他们看来，“懦弱”二字跟个惨无人道杀人犯应该是永远联系不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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