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头疼得越来越厉害了。
已经站在了用来潜伏的房间的门口了。
难道是少了一个人?少算了一个今天和我接触过的人?
没有啊,于跃、于文洋、于文洋的妈妈、张昊、姚代鹏、段新迎、刘思缈……没有其他人了啊。
实在想不出来,不想了!
的心底浮了上来,虽然思考会让脑神经的痉挛更加剧烈,但是那种不安感实在太强烈了,即便是忍痛也必须思考。
抬头看一眼段新迎的家,黑着灯,从这几天观察到的来看,现在他和他父亲早已熄灯睡觉了。一切正常。
再看看对面,那间和刘新宇一起“潜伏”的房间的窗口,也是黑黢黢的,但是,那窗口的后面一定有一台红外望远镜,以及刘新宇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
呼延云不好意思地摇了摇手,示意刘新宇,他回来了。
他绕到“潜伏”的楼的南边,一边朝楼门口走去,一边用手指轻轻叩着太阳穴:是什么让自己突然感觉“不对劲”?是什么让自己隐隐不安?思考犹如逆流而上的航行,视线所及的航道却被叵测的夜色笼罩:今天酒席上的对话有什么值得深入发掘的地方吗?有是一定的,那些对话之中有不少的“料”,将眼下和多年前发生的事件真相的幕布揭开了一道缝隙,但是,这只会使事后才有所意识的于跃父子不安,而不会让自己的内心产生一丝波动……在地下车库里与姚代鹏的一番言谈?除了姚代鹏对自己死缠烂打段新迎的理由解释得有些牵强之外,没察觉出有什么别的问题……被刘思缈提审?如果当时真的有什么重大的纰漏,岂能逃得过刘思缈的法眼?对段新迎的追击?那是个很可悲的错误,虽然不能否定段新迎确实在折叠桌上泼洒白糖的可能,但可能性更大的还是这小子故意摆了自己一道……这的确让自己羞愤不已,但是又有什么可不安的呢?
他伸出手,拧动了门把手,推开了房门——
这个动作是如此熟悉,一如下午推开段新迎家的房门,眼前虽然是铁一样的黑暗,却仿佛看到了门厅处的钢丝床、米色的折叠桌、桌前的小
他推开楼门,沿着黑暗拾级而上,像所有这个年纪的老楼一样,楼道里散发着呛人的腐臭味,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用了四十年的鞋垫上。
不安……
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加剧了这种不安。
连自己的一呼一吸都听得格外清晰的死寂更加剧了这种不安。
逆流而上,逆流而上,于跃、于文洋、于文洋的妈妈、张昊、姚代鹏、段新迎、刘思缈——你们之中到底哪一个,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我感到极度不安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