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头,说这湖绿色布料定是中土大城杭州织造,别处绝不可能织出如此柔滑细致丝绸;腰身剪裁得宜,想必是湖州师傅量身定做;又说她发髻梳得多光鲜,头上碎花银簪肯定是内庭所造,专供御用珍品,民间绝少得见;那件鹅黄披肩色泽图案更是中土最新款式,想必是她千里迢迢从大明京城携带来。然而没有人比楚瀚更清楚,百里缎这身行头全是他在升龙城三十六街坊中搜寻而来。他二人穿越十万大山,狼狈逃到大越,中间还曾在广西瑶族停留,身上早已没有件完整汉族服饰,更别说丝绸衣裙、披肩或贵重发饰。
百里缎自然听不懂众人吱喳耳语,只顾眼观鼻,鼻观心,抿着涂上胭脂双唇,从皇族大官、命妇嫔妃们惊艳羡慕眼光前走过,显得极端雍容自信,风华绝代。
黎圣宗黎灏惊艳于百里缎姿色,不自由主站起身来,迎上前去,请百里缎上座,就坐在他自己右边。楚瀚时倒成配角,只能挨着百里缎另边坐下来。黎灏待他二人坐定,才转身对着百官大臣道:“这位楚公子,和他姊姊楚姑娘,乃是汉地来贵客,更是朕救命恩人。”
众人听说这两个少年男女竟然救皇帝性命,都肃然起敬,连忙起身举杯向二人敬酒,说不少感恩敬佩言语,又向皇帝询问详情。黎灏便将楚瀚空手力搏山豹,救自己性命经过说,并让楚瀚出示手臂上爪痕。众宾客皆赞叹不已,心下却都暗想:“大约是皇帝迷上他姊姊美色,定要带他们回京,才编出这个空手搏山豹故事来。否则这少年不过十多岁年纪,瘦瘦小小,哪有这等勇气本领去空手搏山豹?”
场盛大宴会便在众人赞叹称颂之声中展开,酒杯传递不绝,众宾客畅饮美酒,饱食佳肴。正当酒酣耳热之际,队宫廷乐师来到厅中,演奏起铜鼓、独弦琴、木琴、达勒琴等越国独有乐器,八名身穿五彩羽衣少女碎步进入场中,跳起“孔雀舞”,羽衫翻飞,色彩斑斓,直让人看得目不暇给;之后又有身穿宫装少女入厅表演“灯舞”,个个手持宫灯,腰肢摆动,婀娜多姿,满堂皆彩。
当夜黎灏十足为百里缎所迷,眼光看都不看那些曼妙起舞妙龄少女,只不断与百里缎低语说笑,连坐在他左边重臣黎弄,以及他素来敬重文人武将如吴士连、丁列和黎念等,都全给冷落。
楚瀚心中虽然甚为百里缎感到骄傲,却也不禁有些后悔:“怎地教给她都不是什好事儿?上回为活命,教她去色诱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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