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然温柔月夜,公主亲手为他结上容臭,等于公然表明心事,实在大大出乎他意料。
那他自己呢?虽然他从来不敢正眼看公主,但他心中自然也是爱慕她。江芈有着妖娆美丽容颜,骄傲狂野性情,总让他想起纪山上野桃花来。但她又是那高高在上,不仅仅是因为楚国公主身份,还有那份超逸王者气度,惊艳逼人。她跟她母亲华容夫人样热衷于权势,样积极参政,样有见识,令人不敢小觑。宫里许多人都曾经议论说,若是江芈公主是男儿身话,怕是大王早就改立她为太子。
江芈又问道:“你喜欢?”孟说不知怎心头热,竟然答道:“当然喜欢。可你是公主,臣从不敢……不敢奢望。”
江芈道:“你是楚国第勇士,还有什不敢事?”孟说脸涨得通红,再无半分昔日精干之气,只嗫嚅道:“臣不敢……不敢……”
江芈笑道:“你是楚国第勇士,是楚国第美人,第勇士对第美人,郎才女貌,堪称世间绝配,不是?”
这话孟说已经不是第次听说,他手下心腹卫士开玩笑时也说过类似言语,但随即被他喝止。他虽然是宫正,深得楚威王宠信,禁卫中枢,却并不是贵族出身。像江芈这样身份人,因为楚国内没有世家大族可与其婚配①,通常都是要嫁给诸侯国为王后。江芈又是绝色佳人、楚威王唯女儿,更是众诸侯国争相聘娶对象,如赵肃侯、齐威王、魏惠王均曾派使者替本国太子求婚。她生下来就是尊贵公主,注定万众仰视地位,将来成为国王后,母仪天下,不过是顺理成章之事。
①指当时“同姓不婚”制度。楚国昭、景、屈三大氏族均是芈姓,不能与王室通婚。
江芈似是猜到他忧虑,温言道:“你无须担心,父王最宠爱,是他唯女儿,他曾经许诺,定要让幸福如意。只要坚持要嫁你,他定不会反对。况且本国公主下嫁地位低下男子,也不是没有先例,昔日昭王亲妹季芈公主曾主动要求下嫁给王室乐人钟建①。你是将军之子,又有宫正官职,地位身份可比乐人高贵得多。”
①春秋末期,楚人伍子胥率领吴军攻入楚国,郢都城破,楚昭王逃走,乐人钟建背负昭王妹季芈公主相从,二人在逃难途中产生感情。后来由于秦国出兵干涉,吴军退兵。楚昭王回到郢都后,预备将季芈嫁去秦国。季芈喜欢钟建,但王室女下嫁乐人于礼难允,遂道:“所以为女子,远丈夫也,钟建负矣。”以钟建背过她、身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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