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算着,咱们是个过路也不放过?”
“自然!除没钱以外。”
两人哈哈大笑,怎跟剪径强人似。
鱼先勾素色底稿,然后便层层点点地上色。就这条鱼,沈韶光拖拖拉拉地画三天
如同崇贤坊店样,亲仁坊店也于外面留大片诗壁——事实上,比崇贤坊诗壁更大,给有雅兴客人题诗用。
对此,邵杰是无比同意,毕竟自己朋友杨竞能得李相青眼,便因这诗壁。因酒肆题诗而得功名这样逸事雅闻,于酒店自然是好事。
本来邵杰以为这诗壁要等开业后客人盈门,才有用处,谁想开业前三天,小娘子便站于壁前“挥毫泼墨”起来。
她画是糖醋菊花鱼。
这道菜,邵杰在崇贤坊店吃过,鱼打漂亮花刀炸过,又浇糖醋汁子,形似菊花,酸甜酥香——菊花鱼,三秋时候,确实合适当招牌菜。
掉那个。
都是能做事人,虽算不得多出挑儿,但管个小酒肆本也不需要什经天纬地之才——沈韶光自己就庸碌得很,故而对这两位都很满意。
又有新店主厨叫范大郎,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却有丰富厨房经验,从七八岁就在后厨择菜,十六岁上灶,红案白案都很来得。
余下都是十五六七八岁小跑堂。
两个管事又都有家眷,被邵杰块买下来:“放在后院给你洒扫也好。”
沈韶光手里拿着提前画小样儿,用淡淡炭笔在墙上打格子描点。
“这是怕失真走形?”邵杰虽不通绘画,却也能猜到。
沈韶光点头,“还没画过七八尺长条鱼呢。”又问邵杰,“这样条鱼,从街上骑马走过,即便走得快些,应该也能看清吧?”
邵杰深深地点头,“放心,在这街上走,除瞎子,都能知道本酒肆卖菊花鱼。”
沈韶光边勾勒底稿,边对邵杰道:“盲人们倒无需担心,他们鼻子灵,最是能闻香下马、知味停车。”
沈韶光见见,是两个爽利妇人,又都有孩童,便把她们安排在两店后宅里——新店铺后也有后宅,五间正屋,东西厢房,小小院子,除给沈韶光留两间正屋和库房,其余已经住得满满当当。
经过大半个月培训带教,八月底,新店开业。
如同沈韶光和邵杰预期,新店生意非常好。
邵杰站在柜台旁与沈韶光起看店里食客,颇有当年太宗皇帝站于端门看见新科进士缀行而出说“天下英雄,入吾彀中”时得意。
看见小跑堂端着两盘子菊花鱼,邵杰称赞沈韶光:“此小娘子壁画之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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