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城中,刺史府内。
名文官模样中年人抱着文案,听着前堂传来怒喝,顿时脚步停。
“好大胆!当真好大胆!武雉此女牝鸡司晨,竟敢号称节度使,截留两郡赋税,自命文武百官,扩军建制,当真反心不加掩饰,应该讨之!”
“慢!州兵羸弱,不堪大用……咳咳……再说,等乃是朝廷之官,若无旨意,不得扩军,若拿州兵讨伐,当真以卵击石,有着倾覆之祸啊……还是派个使者,问问朝廷诸公意思吧……咳咳……”
“否则,你们不怕司隶校尉弹劾?”
不远处,座雄伟城池赫然在望,这便是定州州治,定州城。
“嗯……说起来,谢家自二百年前定居此处,似乎是真听从建议……奈何缘分已断,不如不见……”
吴明摇头,心里却又忽然动,想起上次大婚之时,谢家派出使者谢灵儿与谢宝玉。
“心血来潮,必有所感!”
此时以吴明道功,略微推算下,却是上体天意、下察人心,立即知晓前因后果。
“定州有七郡,原本有侯藩镇,定侯治定原郡、齐麟治平山郡,如今武雉下又割裂双凤,朝廷只余日南、朱武、九德三郡,当真什面皮都被扯下……”
“此时州牧,似乎是徐淳?郡望出身,也是朝廷忠臣……嘿嘿,这个世道,忠臣难做啊……”
若是起豪杰之心,大可独揽大权,以州牧名义扩军,并讨伐不臣。
奈何做忠臣,却只能受制于朝廷礼节,缚手缚脚。
等到武雉此次举事之后,局面更是积重难返,纵然徐淳有心,也来不及。
另外个声音有气无力,令人听便知道乃是本州刺史高顺。
“这让发兵必然是张将军,只是刺史大人体弱多病,再过几月就任满,听说已经上书乞骸骨,又怎会同意用兵?”
“并且,就
“这两人倒是还有劫,到时再看吧……”
他可不是谢家保姆,不过看在上次面子上,若是能撞到他面前来,也不介意稍微伸手扶把,也算他们天命未绝。
“定州城……”
吴明微微笑,直接叫辆马车,缓缓驶入城内。
……
清理掉那些蝼蚁之后,下半程路果然平静许多,不到半日,就到洛水码头。
定州州治设在九德郡,依山环水,更以洛水之景出名。
当然,还有与吴明颇有孽缘谢家,祖宅也是座落于此处。
“钱船资,钱饭钱,没有短少你……”
吴明微笑着,将银两放入双手发抖,几乎站立不稳渔夫手里,施施然下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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