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知晓,那被国师批命七杀格,又在江南偏僻之处待十年相府大公子,到底是否如传闻中那般凶煞。
不过,也有人真心实意来送礼。
京都难得好天气,丝风都没起。
晏行昱软声说:“有虫子,要抄佛经。”
阿满见他都烧迷糊,说话颠三倒四,小心翼翼将他搭在床沿手塞到被子里,小声哄他:“好,去打虫子。”
晏行昱双眸失神,瞳仁仿佛蒙层水雾琉璃。
他像是诉苦,又像是在撒娇,喃喃道:“京都有好多虫子,不喜欢。”
阿满边哄边随口敷衍:“好,既不喜欢那就都打死。”
阿满:“……”
每次吃药,都苦到同自己置气,他家公子也算是头份。
晏行昱气还是没生成。
他本就体虚,从江南到京都舟车劳顿半月,今日又吹寒峭冷风,刚躺下会,就开始发起高烧来。
阿满应对这种事早已轻车熟路,熟练地熬好药端来。
他轻轻抬手,不知什时候出现在角落里黑猫伸个懒腰,身姿轻巧地跳到榻上,别扭地蹭那纤细手指两下。
晏行昱还带着稚气脸上浮现抹难得笑意,指腹轻轻揉着黑猫脑袋,左眼下红痣仿佛活过来,鲜艳欲滴。
院中传来串脚步声,晏行昱怔下,眉头轻轻蹙起。
很快,阿满推门而入,手中端着碗黑乎乎苦药。
晏行昱熟稔地接过药碗,轻轻嗅下:“换药?”
晏行昱含糊应声,又说几句胡话,终于撑不住昏昏沉沉地睡去。
***
晏行昱归京消息,几乎是夜之间传遍京都,翌日早已经有些京中权贵差人来送礼,件件往相府里搬。
其他人心里很清楚,送礼是假,看戏是真。
丞相晏戟手腕强横,在朝中树敌良多,那些被常年打压之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看好戏机会。
晏行昱烧得迷迷瞪瞪,嗅到药味本能地就伸手去打翻。
阿满早已习惯,将晏行昱扶起来,几乎是强行将药灌下去。
晏行昱病恹恹地躺着,被子拉高挡住半张脸,只露出双满是水光眼睛。
他烧得神志不清,呢喃说句什。
阿满没听清,凑上前:“什?”
“嗯。”
晏行昱喝惯药,面上没什排斥,只是空着手却几乎将佛珠捏碎。
他将药饮而尽。
阿满收药碗,随口道:“公子,方才瞧见有人来偏院……”
“乖,别说话。”晏行昱面色温和,微微垂眸,柔声说,“先出去,马上就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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