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玟回神望着她:“在想一个巧合。”
“巧合?”她颇有兴趣。
“是的,”谢玟不介意跟她吐露,“公主殿下听过这种巧合吗?当你的眼睛在看着被观察的人的时候,他们总会因为你的目光受到影响……假使你一直在看一位侍女的话,即便她不知道你在看着她,但她还是会感到更紧张。”
萧天柔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这听起来不像巧合。”
谢玟温和地笑了笑:“不像?”
”,而是“我这能量能支撑我长到几岁呢?不会到十几岁就不长了吧?”
到时候要是没法模拟出成年女子的体态样貌、以及年华逐渐老去的容颜,还不得把这群古代人吓死。
童童闷闷不乐地啃了一口梨,眺望远方,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手。她已经很久没回到谢玟的脑子里去了,在外面的时候感受能量不太敏感,得找个机会回去探索一下情况,如果真的出问题,至少还能让宿主早做准备。
启明六年正月三十五,在经历了整整三十天的休息之后,谢玟终于接见了一位客人。
摇晃着铜铃的马车驶过街巷,飘着雪白桂花香气的车帘被一只素手掀起。冬去春来,在天气最不稳定的时节,她戴着那支赠复还的金钗,如一节纤瘦的花枝般落在窗前。
“这更像是棋局中必要的一环。”萧天柔抬起手,指了指被合围的死棋,“就像是要杀死这片棋,需要断掉所有的‘气’一样,观察就是杀戮它们最重要的一环。只需一些引诱,就能将它们导向想要的方向。”
这个温柔病弱的女子,竟然能眼睛不眨地说出“杀戮”这样的字词,这和外表造成了极大的反差。谢玟看了一眼她的手,道:“公主,我没有在说谋反。”
萧天柔看着他很真诚地笑了一下:“是吗?对不起。”
萧家人……谢玟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就连其中精神状态最好的萧天柔也会时不时释放出一股凌驾于众人之上的血腥感,如果
荣园的标记刻在马车上,长公主身边的女官雪槐为她整理毛绒披风,换上暖热的手炉。
萧天柔在窗边落座,她轻轻地咳嗽,脸颊泛起一股不正常的病态微红,但却比缠绵病榻难以起身时好得太多了。这让谢玟产生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当自己的痕迹在这个世界上减少、抹去、消融的时候,仿佛那些被变更的走向,也在一步步地沉没向悲剧的结尾。
而当他又出现,原著病死的萧天柔便在他尚在人世的音讯中逐步康复,无可救药的小皇帝看起来也像个能沟通的正常人了……
谢玟的手指拨弄着转动的棋子。
“先生在想什么?”长公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