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杜成美只是买通关系,帮着几个给钱考生在会试中作作弊,这事儿杜谦仁也知情,平时捧着银子找他来买官人也不少,便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儿子去。
但杜谦仁不知道是,就在殿试前天,忽然有人放消息给杜成美,说自己知道殿试考题,可以三千两银子把考题卖他。
杜成美本来还将信将疑,殿试考题,普通人怎可能知道?可那人又说,可以先给题目,等到殿试结束,如果确定他给考题是真,杜成美再给银子也行。
杜成美想着这样他也不亏,便信那人话,得到考题后,立即连夜找四个钻研八股几十年老先生合力写篇策问出来,然后给贿赂他那几个考生递话,谁要是出价高,他就能保谁进甲!
进士及第,在古代这是何等光耀门楣事,更别说以后进官场,只要会捞油水,现在花这点钱根本就不算什事。
杜成美受二十廷杖,深夜被人抬回太师府。
负责行刑锦衣卫碍着杜谦仁情面,手下留分寸,可皮娇肉贵杜成美何曾被人这打过,路上嚎个不停,只差叫满京城人都知道,他杜公子被人打。
当夜,太师府里乱成团,伺候仆人挤满满屋子,好不容易等到大夫过来帮杜成美上完药,杜谦仁也终于回到府里。
杜谦仁官服未换,直接来到杜成美住处,原本还闹哄哄房间里,霎时变得鸦雀无声。
杜谦仁沉着脸,道:“所有人都给出去,没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最后当然就是陈子荣出价最高,杜成美买通名负责殿试监考帘官,收卷时候,悄悄换陈子荣卷子,之后陈子荣果然金榜题名
不过顷刻,房里太太姨娘,丫鬟小厮便都走个干净,杜成美自觉做错事,心虚地不敢看他爹,垂着头讷讷道:“爹,您得帮儿子想想办法啊。”
杜谦仁在屋子里环顾遍,随手拿根鸡毛掸子,撸起袖子朝杜成美背上就是狠狠抽,怒道:“你怎敢?那是殿试!你竟敢帮个草包作弊还让他成状元!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是不是?”
杜成美痛得哀嚎声,哭喊道:“做都做,现在说这些还有什用?爹,您得想办法帮把事情瞒过去啊,难道您忍心想看您儿子被发配充军、人头落地吗?”
杜谦仁把手里鸡毛掸子摔在地上,气恼道:“你说,这到底是怎回事!”
杜成美此人出名贪得无厌,仗着他爹势力,在京城里向来为非作歹惯,科考这有利可图事,他又怎可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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