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骂实在淋漓尽致,楚明允不禁向苏世誉那里看去眼。苏世誉面容淡淡,是贯毫无波澜,只是不知斯人是否果真表里如,心冷硬若此,竟毫无动容。
直到苏行气喘吁吁地止话,苏世誉才平静地开口道:“侄儿闻教,还请叔父伏罪。”
“伏罪?呆在牢里等着你审问再处死刑?”苏行脚步不稳地往前走步,“用不着你动手!”他猛然拍上身侧墙,机关‘咔’地声凹陷,壁覆顶石墙轰然坠下,如惊雷般砸落在苏世誉面前几尺,震耳惊心。
血水从石墙缝下缓缓漫出,蜿蜒流淌,洇上他靴沿。时寂静。
“苏大人?”楚明允试探地唤声。
头时已然冷脸色,直盯着苏世誉,“你居然从那时候就开始怀疑?”
苏世誉平淡道:“奉命前来,本就是为查案。”
“呵,苏世誉!”苏行冷笑道,“可真是苏诀教出好儿子,跟你爹模样。……不,你爹可远不如你!”
“叔父当年难道也是因此被放逐出京?”
“当年可什都没干,苏诀居然拿句志虑不纯就把给外放!”脸皮既然已经撕破,苏行倒是无所顾忌,“志虑不纯又怎样,李延贞那个毛头小子也能算得上是君主?可没你们那哄孩子兴致。”
苏世誉转过身,“走吧,待天亮后再命人来将这里收敛。”
楚明允跟上他,想想道:“苏大人和令尊……听起来似乎关系紧张?”他难得措辞委婉些。
“不必多想,父亲只是脾气不大好。”风轻云淡语气。
“喂——说,”楚明允瞧着他背影,“这边有酒楼夜里是不打烊,你若是心里不痛快,可以去陪你喝两杯。”
苏世誉似乎是轻笑声,“命案得破,你总算不负圣命,心里为何会不痛快?”
“……所以叔父如今是另择木而栖?”
“难不成要像你们父子样?满脑子君臣纲常,也不知道睁开眼去看着天下成什样!动乱几年,天灾不断,这时半会儿安宁你们还就真以为开始太平?清醒点吧,李延贞那昏庸无能人是注定扶不起来!”
“叔父慎言。”苏世誉微皱眉。
“别叫什叔父,”苏行冷笑,“算是明白,是,怪忘你是什样人,当初你爹要剑杀你时就不该拦着,也能免现在后悔!早听人说御史大夫如何如何,现在想来说可真对,”他抬手直指着苏世誉,“无心无欲,无血无泪!你便这样下去吧,就该是辈子孤身寡绝!”
本是血亲,要如何才能怨毒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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