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长安城外几十里西郊多山,层峦耸翠,岭山逶迤,鸟兽穿梭于古木虬枝间,鸣叫相应,是个鲜有人家地方。
处山崖上有两个男子勒马而停,放眼前望。为首男子墨蓝袍袖被风鼓起,衣襟袖口处层叠莲纹隐现,暗红如血,他回头问向身后人:“确定是这里?”
秦昭道:“是,但具体位置确定不下来。”
楚明允转回头,抬手压压被吹得几分凌乱鸦色长发,语气里是不加掩饰嫌弃,“荒郊野岭。”
那日在地牢里楚明允就注意到,那般复杂构造绝不是朝夕能成,而空气里浮动血腥味分明意味着前不久这里还关着人,显然主人是为捉住他和苏世誉才将笼子腾空。可是他们往里去时却见巡卫,依之前他们在牢里乱转情况看,巡卫是只在那
次日清晨有人报案,说是在京郊外发现具尸体,整张面皮都被撕去,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京兆府尹连忙派人赶过去,根据体态特征几经查验,最终确认那竟是当今状元宋衡。紧接着有男子出来认罪自首,自称是落榜后心生妒忌,时冲动才下此毒手。其他试子前来指认,说正是此人送豪宅给宋衡,原本还以为是什仗义之士,孰料心肠如此歹毒。
起因罪证应俱全,判做收押牢狱秋后问斩,案子便顺利地结。结果呈报御前,虽说堂堂状元遭此谋害,但到底不过是同乡间私人仇恨,无关家国社稷,换得皇帝朝臣叹息,赏识他才学之人痛惜,如此罢。如粒细石落入湖中,仅仅泛起微澜而已。
世事陡转,连茶楼里闲话也是隔几日就换些新鲜,宋衡个儒生,人脉寥落,没来得及上任更不用谈政绩,案子结,就如同风间尘埃,落定便歇。
在意,恐怕只有那两人。
金殿听奏时苏世誉与楚明允对视眼,各怀心思,恰都没提那晚地牢事。他们自然明白,那晚宴请众臣宋衡显然是贴上他脸人顶替,然后对方见不妙,急急地抛出这个案子将其掩盖过去,反正是死无对证。
下朝时楚明允叫住苏世誉,明知故问,“苏大人怎不向陛下禀报地牢事?”
“陛下年纪尚轻,心性未稳,何必现在拿猜测扰他。”苏世誉淡淡道,瞥楚明允眼,“楚大人不也没提,那你从此事中读出什呢?”
楚明允勾起丝笑,直看入苏世誉眼里,“难道苏大人和想不样吗?”
苏世誉轻笑声,移开视线望向远处碧瓦飞甍,“……叶落而知天下秋。”
见微知著。这是野心勃勃者在棋局中落下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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