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谁。”高云从压着声音道,“就个侍卫陪着。”话没说完,就见个小太监快步出来——正是当日与和珅起被贬撷芳殿小贵子,如今托赖着和珅,竟也进养心殿伺候,身份自不如前。于敏中心里喜,只当乾隆改变主意,却见小贵子手里捧着那碗酥酪,在他面前站定喘着气道:“和大人说于中堂在此跪那久,夜风寒凉,于中堂不比年轻人能捱,吃点热酥酪可以怯寒。”
这和珅连皇上御膳都能自主拿出来赏人?高云从没想太多,可回头看向于敏中,却见他如遭电击地立在原地——“和大人?”他咬牙切齿地开口。
“对,和珅,前不久才刚刚进御前侍卫。”
好!你果然不是池中之物!上次竟没能整死你?!如今不过个出初茅庐小小侍卫就敢在面前奚落叫板?!于敏中面色阴沉,快步地转身离去,要让你知道,紫禁城不是容你随心所欲地方!就看看你和——谁能在这风起云涌朝堂之上胜到最后!
出乎和珅意料,次日上朝,乾隆对于敏中宠信如往日,甚至面斥钱沣污蔑大臣,罚俸三月,惹这个耿直御史殿前磕头叩得头破血流,乾隆也不过面不改色地斥声“胡闹”便命拉下去治伤,反好言宽慰于敏中,又赏他黄马褂,以嘉其劳苦。
乾隆下朝依旧从乾清宫回养心殿,和珅路跟进养心殿,未等乾隆开口,早已从候伺宫女手中捧过茶来,乾隆就着他手含漱口,又呕在和珅捧过来金盂里,接过锦帕拭唇随手丢开,和珅才恭恭敬敬地敬上展成窑五彩小盖钟来——这方是乾隆日常吃茶。乾隆抿茶,闭目舒气地养好会神,才睁眼看着和珅,微笑道:“你可是奇怪朕为什毫不加罪于敏中?”
和珅多少心思剔透人,忙跪下回道:“皇上圣虑深远,奴才万万不及,没想到是必然——而且,于中堂忠君为国朝野共知,奴才敢打保票,他绝无勾连其弟中饱私囊之事!”难道是他估计错,于敏中根本深得圣心,还不到失宠时候?
“你啊。脑子就是转太快。”乾隆不自觉地伸手轻刮下他秀挺鼻尖,带着三分宠溺三分无奈三分深沉,“别说国泰于易简交通军机大臣大肆亏空只是空穴来风——即便确有此事,这当口,也不是废黜于敏中时机——‘治大国如烹小鲜’,明白?”
和珅愣下,脑海里灵光闪——自傅恒死后,于敏中升任军机不过年有余,好不容易才能稳定朝局,此刻又恰值阿桂领兵十万征讨新疆回部大小和卓,战事正是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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