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步也难,见他行帐方圆十数米,正中副通体白如皓雪白虎毛毡下楠木长桌上摆着沙盘地图并笔墨之物,案上点是御制八宝琉璃灯,其余应陈设也都极至精巧,竟比那主将温福帅帐还要体面气派,不由地暗中叹口气,都说这天之骄子豪奢太过,如此地旁若无人任意施为,温福能不深以为忌?若是平常和珅早开口劝他,但他心中还在气福康安公报私仇鞭打海宁之事,又见福康安自顾自地卸甲更衣,竟似极闲适自在,心中更加来气,只道:“将军叫来,到底有什军务吩咐?若无事,请放回营——”
“致斋,要走——带两千精兵去昔岭,明日就动身。”福康安忽然打断他话,慢慢地走到他面前。和珅惊抬头,福康安才见他气色不对,再细细看去发现发湿半干衣裳不整,顿时心里急,板住和珅肩头:“你方才去哪?”
“别管——”和珅顿时忘记俩人间争执,也顾不得旧伤疼痛,急急地反搭住福康安肩膀:“是大帅要调你去守昔岭——那可是最易与大金川短兵相接,是可谓九死生之地——你——”
福康安忽然觉得天以来郁闷扫而光,和珅脸上焦虑关切那是较海宁深数百倍,他反握住和珅手,柔声道:“是自己要去,战功是厮杀出来而不是等待出来,本来想把你调到身边护你周全,但想到昔岭前线是极恶之地便还是决定把你留在这,会叫海兰察照看你——那是个蛮将,或许有不够细心之处,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番话说极其贴心慰藉,和珅愣下,便实在不好意思再与他气海宁之事,低着头抽出手:“你不也是个蛮将!”福康安心中怦然动,数天不曾细见,如今灯下看他,湿发搭在微露胸颈之上,色白腻乌黑,竟是说不出天然风致别样风流,开口时声音就带几分嘶哑:“还再为海宁事生气?承认对他有成见,但你也不能为着这些小事和怄这久气,值当?”
“是气你从来惟独尊都不知道问问别人意思!”
“是是是。”
“是气你私情公事搅和在起,无缘无故地把人军法处置——这是公报私仇!”
“是是是——”福康安尴尬地搔搔头,这样打叠起百种花样哄人于他绝对是头遭,只得小着声道:“……以后改还不成?”
和珅还要再说,忽然觉得他二人此刻对话情态都象极闺房中人,顿时脸红,退后步:“希望真能改才好,还有,你对温福锋芒太露毕竟不是好事,你在前线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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