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是
。”
沉默开始滋生蔓延，谢翡手机屏幕自动暗灭下去，映照出顶灯轮廓。
顾方晏放下那杯水，在谢翡身边站
许久，久到谢翡都要以为这个人是不是自己臆想出幻觉，久到谢翡低下头，开始迷茫和不知所措，他终于开口：
“所以
现在可以不管你？”
这样动作他们曾做过无数次。谢翡肠胃不好，顾方晏不许他冬天喝凉，
开始谢翡相当不喜欢，但被逼无奈，渐渐也就习惯。而这次，谢翡没有接。
“有件事，直没告诉你。”谢翡仰起脸，望着顾方晏眼睛，轻声道。
“什
事？”顾方晏温沉地问。
谢翡从床头拿起自己手机，点开某个微信小程序，翻出条历史记录：
“恭喜您，抽中大冒险是：当众向校草告白。”
前后进去，做哥哥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什，就听见谢翡说：“哥，你出去下。”
裴星原：“……”
他只能尊重病人意愿，掉头走掉。
私人医院，高级病房布置得跟酒店没有太大区别，但医院仍是医院，谢翡坐床仍叫病床。
他身上衬衫换成宽大病号服，左手打着点滴，右手拿着护士放在床头药品清单。都是些非常生硬晦涩名词，但谢翡眼就认出来是干什——和当年明蓉用那些没太大区别，他早就烂熟于心。
“对。”谢翡小声道。
顾方晏气笑，捏住谢翡下巴，迫使他抬头，贴住这人微凉唇，低声道：“你当是傻子吗？”
时间：2019年9月3日12:34。
顾方晏扫眼屏幕，目光落回他脸上：“你想说明什？”
谢翡：“那天在天台上，给你告白，是抽中大冒险。”
“然后？”顾方晏眯下眼。
谢翡看着他，缓慢道：“说喜欢你，是骗你。”
刚才也跟医生谈过，谢翡深知自己情况。
那些想要遮掩、欲图丢弃，丑陋、难堪，终归是找上门来。
裴星原走后，谢翡没立刻开口。他缓慢偏头，去看窗外景色。这里能看到远处地面，雪已经积起厚厚层。
临江市很久没有下过雪，没想到甫降临，就是铺天盖地趋势。
顾方晏没催他说什，也没抢先开口说什，他到饮水机前抽个纸杯出来，兑杯温水，递到谢翡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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