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闷热潮湿仓库中受着傅冕折磨。
孟庭静心口疼痛欲裂,十指死死地潜入掌心,掌心之中刺痛地流下鲜血也浑然不知。
玉章。
孟庭静像是喘不过气似地大口吐出口长气。
记忆有聚焦点,傅冕同他为数不多几次接触也复现在孟庭静眼前。
放段时日草屑、油灯泼洒在地上倒出些许烧焦灯油、潮湿木头、淡淡血腥味……这些杂乱味道中若有似无地到底还隐藏着什呢?
孟庭静猛然睁开眼。
屋内,水晶吊灯照射之下,贵妃榻上绸缎正闪动着刺眼光芒。
手指剧烈地抽搐着,孟庭静慢慢站起身走到榻前,手掌轻轻地抚摸。
将两段记忆拼接在块儿,那股若有似无味道呼之欲出。
段记忆让他心痛,他依旧是没有忘记,要回忆,轻易就能回忆。
将那夜记忆重新拉回脑海中,他帧帧地自虐般地去回想着。
那时候他身心都已紧绷疲惫到最边缘地步,艘艘船截停,次次地带着希望,似乎每艘船都带着宋玉章影子,可每艘船上都没有找到宋玉章。
他强撑着踏上那艘船。
船主人肤色略微有些黑,很符合在船上奔波讨生活模样,态度也没有什异常。
“……顺道带太太回来探探亲。”
笑容谦和有礼,眼角眉梢都是幸福喜意,对着他笑得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孟庭静目眦欲裂,拳头抵住贵妃榻,在几个呼吸之间硬生生地强迫自己
那是人身上体液味道。
头脑下“轰”得燃烧起来,孟庭静颤抖着将手掌撑在贵妃榻上才不至于让自己跌坐在地。
当时,他在主舱里也隐约仿佛闻到类似味道,他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出现幻觉,在次次希望落空中,他怀疑自己判断能力,甚至内心开始自责,自责是不是自己选错方向,这几天是不是都在做无用功,其实宋玉章早就被人从另个方向带走?
原来,他判断是对。
甚至于有可能在他上船前几分钟,宋玉章就在那艘船上,就在那间船舱,亦或者就在那间仓库。
他间间地看,始终都揪着颗心。
然后,他进入个填满草垛仓库。
回忆是电影般连贯片段,因为出色记忆力,孟庭静甚至能回想起当时他在那间仓库中闻到些怪异气味。
那时他头脑其实是有些昏沉混乱,根本已经无法准确地去分辨判断。
孟庭静闭上眼睛,竭尽全力地去回想那间仓库里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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