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思静静看着王荣,他目光绝望又悲戚,像只被囚于绝地孤鹤,高傲中带着决绝。
他终于道:“王荣,你要怎样,才愿意放娘?”
“怎样?”王荣笑起来,他摸摸下巴,想想,“要不,你给磕三个头,从今后当干儿子吧?当干儿子,你也算爹孙子,说不定会放你们顾家马呢?”
听到这话,顾九思睫毛微颤。
柳玉茹静静看着,周边雨越来越大,打湿她手里提着灯。围观人因着这大雨,也陆陆续续离开,就只有柳玉茹站在那里,面色平静,无悲无喜。
有折损他容貌分毫。
他眼若桃花,眉如远山,整个人生得极为秀雅,但因他长得极为高瘦,眉宇间又带着疏朗之气,哪怕五官十分精致,却也不显得阴气,反而只是让人觉得,清隽俊雅,如松如竹。
在他出现那瞬间,原本议论着人顿时止住声音,所有人看过去,而拖着他母亲那人转过头去,将手搭在他母亲肩头,笑着道:“顾九思,你不是挺能耐吗?现在就知道哭?”
听到这话,顾九思整个人微微颤抖,可他还是道:“王荣,人做事人当,你放开娘。”
“你这是什话?”王荣笑起来,手里轻轻甩着鞭子,“你们顾家跟随梁王谋逆,这罪是你人能当?你放心吧,你娘不会死,父亲向来宽厚,你们家小孩儿,女人,们都会留下,哦,对,你还没有儿子是吧?”
好久后,她听见顾九思低声道:“好。”
说着,他颤抖着身子,低头,弯膝盖。
也就是那瞬间,王荣身边女子骤然从袖中抽出利刃,猛地捅进王荣腹间。旁边侍卫反应得极快,在女子抽刀那片刻就挥刀砍过去,顾九思高喝声,猛地扑到那女子身上,然而四面八方都是刀剑,母子二人当场被十几把刀剑贯穿身体。
“儿……”
女子微微颤抖,她抬起染血手,覆在顾九思面容之上,喘息着道:“宁
说着,王荣似乎是觉得有些可惜,叹口气道:“唉,你也没娶个妻妾,家里也就剩下你娘和你爹那几个妾室能卖,不过她们年老朱黄,也只能卖到最下等暗窑去,可惜。”
“王荣!”
顾九思怒吼出声,王荣看见他模样,大笑起来:“这样不正好吗?有人好好照顾你娘,你和你爹走得也没牵挂。”
顾九思没说话。
他捏紧拳头,雨淅淅沥沥下起来,旁边都是女人尖叫声,他们府中男子无论如何都是要死,于是个个都持剑当在女子身前,似乎想要护住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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