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多日雾霾还未散去,天刚蒙蒙亮,又淅淅沥沥下起秋雨。
还不到开馆时间,通往博物馆青石板台阶汪着水,反射出微薄曙光,路成荫没有撑伞,冷湿风吹着脸颊。
他看眼手表,留给他时间不多。
与预想恐惧和无措不同,他此时奇异平静,仿佛站在这儿,人生就只剩下
“这种性格城府颇深,很难冲动行事,”萧郁道:“总怀疑,他大费周章,为不仅仅是把壶。”
林言恍然:“你这说,也觉得那天他把老路逼得太狠,处处针对他,倒像是有什私怨。你说,老路是不是得罪过他?”
从这个角度出发,突然延伸出无限可能。
他叹口气:“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今天是最后天,明天过后,真不知道韩老六要怎对付他。”
“韩老六是铁心要拔掉这颗眼中钉,老路这性格跟犟驴似又死都不肯妥协。”他伸个懒腰,“看啊,过不多久,咱们就得去看守所给他送饭。看不出老路文文气气,能办出这大事!”
们停止追查壶下落。”
他铺开桌笔墨纸砚,正专心致志地研究韩岳川那副对联,边看边临上两笔,虽然衣着随时代变迁早已不再是古时宽袍大袖,但他还保留着从前习惯,落笔前轻提袖管,露出截手腕,微蹙双眉,提笔静思。
林言奇道:“出门时你就在研究这个,回来还临摹上,这又要做什?”
他朝那副字瞥眼:“也不怎高明。”
“字如其人,学问大着。”
萧郁道:“别幸灾乐祸,这事,多少也因为们而起。”
“那咱们帮他到这,也够意思。”
萧郁笑笑,不置可否,林言观察他脸色,试探道:“要不,再联系那个韩六,探探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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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
林言两手撑着桌子,装作要细看,故意弯腰与萧郁额头相抵,轻轻嗅着他身上沐浴乳香气:“那你说说,都看出什来?”
“别闹。”萧郁放下笔,向后退,道:“你看,这人笔力刚猛,字型短粗,该是个脾气,bao烈执拗之人,然而笔锋却很内敛,你看这“尖”字两点,还有这撇,本该轻巧飞扬才美观部分却被他刻意内收,而且收势甚猛,这样,字就太过方正守矩,缺失灵韵。”
“这说明他个性强硬,却极端自律,这是个矛盾人,他可以为达到目,而自压抑和折磨到残酷程度。”
“二十二字,功力虽未见深厚,却有风雷激荡之势。”
林言无甚兴趣,道:“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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