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完,小白脸也脱力,方江只好背上他,脚深脚浅前进。等方江累,其他新兵过来接手,轮流背着高大小白脸。谁也没有说话,似乎这是理所当然般,新兵们像是明白些事般。
卫广跑到败城身边,伸出手想背知乐,见败城摇摇头,他收回来,却不离开,跟在败城身边走。
“排长。”
败城扭头看卫广眼,却不说话。
卫广有些尴尬,却还是径自低声说道:“对不起知乐。说那话,太混帐。”
吼:“那是他问题!你们就他妈没问题啊?你们有什资格战友战友叫!因为他有错,你们错就他妈不是错啊?”
新兵们在最初发怔后,慢慢面红耳赤低下头。
他们心里清楚,小白脸说得对极,嘴上喊着战友他们,其实并没有把知乐当成真正战友。帮助他,也仅仅是因为部队要求团结,可是,在关键时刻,他们不自觉把所有责任都推给知乐,因为知乐和他们不是条战线。
小白脸边哭边骂,骂累就哭,哭完抹脸继续骂。骂着,挖着,哭着,体力极差他居然硬生生把自己挖出来。谁要是过来帮他,他立时就骂道:“都他妈滚,这坑可能是自然形成吗?看看边上锹印!你们这群不带脑子废物!排长可能挖个能淹死人坑吗?个个没脑子没能力,都他妈滚蛋,让自己挖!”
新兵们从来没见过这样小白脸,被骂得乖乖,站在坑边让他自己挖。等他挖完,败城早出来,正抱着知乐在查伤。
败城点点头,哑着嗓子道:“知道错就好。”
“等知乐醒,会对他道歉。”得到败城话,卫广精神才好点,红着脸说,“其实,排长,以前总觉得知乐不是人。不是说他不好,意思是,他不像个活人。”
“怎说?”
小白脸抹泪泥混合大花脸,对着败城手颤脚抖敬个礼,扯着嗓子喊:“报告排长,特别班野外拉练中,应到十人,实到十人,请指示!”
败城看浑身是泥小白脸,面无表情说:“继续。”
新兵们学着知乐样子顺着山体爬过泥坑,败城指挥着他们把知乐放自己背上,固定好,这才继续往前走。
队伍里没有谈话声,静悄悄像是没有人存在般。等群人走出小山,沐浴在阳光下,小白脸突然大喊声,腿软,坐在地上。
方江赶紧过去,还没说话,就被小白脸把抱住,哭个昏天地暗。方江也不敢说话,只是用手轻拍着他背,胡言乱语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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