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
埋藏于心十多年的疑问,将两个人横亘于相隔万丈的山巅壑底。
方才还气势逼人自认有理的男人一霎愣住了。谭帅无从辩解当年的过错,可他并非没有想过推开林南音。事实上当林南音赤身裸体跪于自己身前,动手解开自己的皮带扣时,他甚至扬手甩了她一个耳光。
全身光裸的女孩跪坐在地上,瀑布般泻于肩头的长发是她唯一的遮掩,美丽的胴体泛出柔亮白光,仿若月光女神。脸颊上一个鲜红掌印,那双漂亮的眼睛充溢着泪水,一脸哀怨而又楚楚可怜地仰望着他。
谭帅喜欢女人,这和他爱邱岑歌毫不矛盾。系花瞿圆圆已让他一度神魂颠倒,更何况是全校男生的梦中情人主动投怀送抱。
客套半蔑视的目光去注视身旁的大男生,“可以多叫些东西吃吗?”
一顿饭吃掉了这个资历不深的记者不止三个月的工资。
没有开车送邱岑歌回家,反而将他带入自己的酒吧,一直冷面沉默的大画家终于发了火。谭帅觉得对方简直莫名其妙,更有理由发火的明明是自己。他们现在的关系不清不楚,不尴不尬。各自劈腿,各自爬墙,是该到一个把话挑明说清的时候了。
“你这人有点双重标准吧?”目光移向一直躲于一旁小心翼翼瞄视着谭帅的Nuno,意思是我也从来没干预你不是么。
“那不一样!”
男人与男人的竞争,最扬眉吐气的不过于睡掉对方的女人。
谭帅仍旧说不上来,他将林南音打横抱起抛上床的那一刻,心头有没有一点终于赢过沈措的快[]感。
“果然……”谭帅微微垂下头,像只被拔掉气门芯的车胎那样软软地陷了下去,“你当年不告而别,就是因为这个。”
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邱岑歌开口问,“南音的失踪也和你有关系吧?”
“不,不是的!南音失踪前两天我是见过她没有错。她很紧张,也很不开心。她说总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偷窥自己,她还说,”谭帅顿了良久,最后
“怎么就不一样了?”邱岑歌顿了顿,接着稍一仰头,以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是不一样。我只是交一个朋友,你们连床都上了。”
谭帅冷不防地抄起桌上的烟灰缸朝Nuno砸过去,吼出一声:“滚!”
可怜的混血小美男发出痛苦而哀伤的声音,像只受伤的小兽落荒而逃。
“你看见了吗?不一样!”谭帅拔高嗓门嚷道,“只要你说一声‘不’,我可以推开所有人!”
“推开所有人?”像听见了莫大一个笑话,邱岑歌忽然挑起眉毛,冷笑了起来,“当年你为什么没有推开林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