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觉得，眼前
条路，能有这
长。他们离这条路终点还有多远……
楚珣伸出右手摸向传武大腿，手迅速就被对方抓住，十指紧扣，攥得紧紧，湿热液体把手掌牢牢黏在起。传武眉头蹙着，声都没哼，只有不停滑动喉结看得出这人在极力忍耐疼痛。胯骨侧伤口临时止住
血，仍然有少量血水顺着裤腿流下来。
四周寂静，楚珣耳力太好，听得见血不断掉到车厢地毯上。血滴仿佛具有腐蚀性，滴，又滴，让他疼，快要烧穿他心。
跳上车时，楚珣主动说：“
开车。”
荒漠上公路眼望不见尽头，黑暗中看得到公路两侧蜿蜒雪线。沙漠地带气候迥异，昼夜温差极大，白天这地儿闷热如同身处火山口，这时笼上夜色，大地慢慢弥散出寒凉之气。戈壁滩罩层薄薄积雪，秋冬季节终年不化。
他们这趟任务完成，只待撤离。侯氏叛逃令北美大区情报小组遭受打击，然而各路下线撤退及时，在对手实施抓捕之前全部隐蔽蛰伏或者提前跑路。楚珣眼前是望无垠茫茫荒漠，公路笔直笔直，通向未知茫然尽头。耳畔风声苍凉呼啸，偶尔夹杂声粗重压抑喘息。
楚珣不断侧过脸看身边人。
“二武，坚持下。”
“就快到。”
“肖麽儿，给爷坚持……”
楚珣不断低声安慰，鼻翼突然酸涩，声音发哽。
这可能是两人最后次结伴出任务。
这还是头次，他为二武开车。以往出任务他从不负责开车以及切后勤事务，二爷只管仰在后座上，翘双长腿，欣赏沿途美妙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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