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军发现此时陈纪衡和平时大不相同,笑容有些凝滞,目光茫茫然,显然是真醉。他犹不放心,上前搀住陈纪衡腰:“咱们打个车走吧,你喝得太多。”
陈纪衡不回答,抬头望着灰蒙蒙天空,喟叹声:“月亮真圆哪——”他双腿打晃,身子直往下出溜。
孙建军眼睁睁瞅着那轮朦胧不清下弦月,心头顿时百花盛开万鸟齐鸣,恨不能挂几串鞭炮噼里啪啦放他个满堂彩
孙建军当时就挫,双腿膝盖软,差点滚到吧椅底下去,不由自主东张西望,只盼着能找到个后门啥,溜烟溜个无影无踪,这辈子都不回来。
陈纪衡竟也不着急,泰然自若地看着他,看得孙建军后脊梁骨蹭蹭地往上窜寒气。他龇龇牙,勉强咧嘴憋出个像哭似笑容,企图尽量拖延时间:“那啥,还有点口渴,咱再喝会。”
陈纪衡目不转睛地凝视孙建军,抬手又把衬衫扣子解开颗,意味深长地道:“在这儿也行。”他衣服都快开到肚脐,露出大片结实胸膛,瞧得旁那些个小O们眼里直放光。
孙建军兔子似蹦起来,连声道:“走,就走。”他实在太害怕陈纪衡发飙,尤其是这种刚喝完酒情况下,要是真头脑热出现什黄,bao场面,他孙建军以后还出来混不混?
在这方面孙建军确挺开放,但还没开放到这种程度,只好苦着脸以前进步后退半步速度跟着陈纪衡,眼瞅着酒吧门口越来越近,他心头像吊个水桶七上八下。
完,这下真完,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孙建军真想抬手给自己嘴巴,你说你怎就不长记性呢?怎就不长脸呢?陈纪衡那是能算计吗?他不算计你就不错。让你憋坏,该,活该!
他没着没落地胡思乱想,脚底下磨磨蹭蹭,终究还是出酒吧门。此时已经后半夜,街边灯比天上星还多、还亮,飞速驶过汽车拖出长长橘红色光影。入秋凉风吹,吹得酒意上涌,都有些晕晕乎乎。
刚走到车子边上,陈纪衡身子陡然晃,站立不稳伸手撑住。孙建军乍然惊,忙上前几步,见陈纪衡双目紧闭,眉头微皱,副难以忍受样子。
孙建军眨巴眨巴眼,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喂,你没事吧?”
陈纪衡不回答,眼睛依旧是闭着,好半晌慢慢睁开,视线模糊毫无焦点。他呼吸粗重,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酒气,瞳仁缓缓移动,定在孙建军身上,笑问:“能有什事。”他嗓音极低,带着含糊醉意,听起来竟像是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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