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不说话。
邵国钢说:“邵钧,你要真有个好歹,你让家子人还过日子吗,还有指望吗?你不是几岁小孩,懂个事,知道长进,甭来无赖混帐那套,行不行?”
邵钧就不爱听他爸说话这口气,估计平时在局里训斥下属习惯,老子儿子之间谈话也这样儿。
邵钧调开视线,小声道:“没不懂事,干想干行。”
邵国钢神情深重地看着儿子,像是无奈地瞧着自家后院个永远长不大屁孩子,可是这屁孩子是他嫡亲骨肉,他唯儿子,他命根子!
罗强这是想他,盼他早点儿回去,但是嘴上还撑着不说,就给他送馒头,罗强最怕就是他养好伤不回去……
邵钧坐在轮椅上,让护工推着,去某层楼做复查。楼道迎面过来另辆轮椅,与他擦肩而过,椅子里瘫坐着个人,头歪着,用只玻璃眼珠子瞪着他,眼神阴冷可怕。
邵钧用眼角视线镇静地扫过那个人,没吭声,直到对方走过去老远,他才抻着脖子回头使劲地看。
那人只眼是假,所以看着诡异,双腿因长期瘫痪而肌肉萎缩,不能走路,让两个人架着进去,其状凄惨可怜……
前来这座医院就诊,都是军区大院各路首长、干部及家属,有头有脸人物。邵钧其实很早以前就听家里大人提过,也见过,百万庄大院有个独眼儿瘫子,手脚残废,长年只能坐着轮椅,条烂命,苟延残喘。
“钧钧,你是真想干那行,还是在跟你老子制这口气?你在惩罚你老子吗?!”
邵钧:“……”
邵国钢眼眶因为常年劳累熬夜而,bao露出青黑色,眼球突然间红:“钧
只是邵钧以前不清楚内情,认识罗强以后,全都知道。
邵钧做完复查回来,他老爸在病房里等他等很久,神情严肃。
邵国钢穿着千年不变黑色风衣,沉着脸,坐到儿子床前:“邵钧,听你爸句话,调回来,别在清河干。”
邵钧抱着团被子,用牙齿啃被子玩儿,既不坚拒,也不点头。他现在伤没好全乎,行动不便,暂时无法脱离他老爸掌控,等哪天生龙活虎,想去哪地方,他爸爸能拦得住?
邵局长早看惯他儿子这副吊儿郎当、好死赖活德性,邵钧挑衅家长权威时候,贯非,bao力不合作态度,你说你,干,偏不让大人顺心。邵国钢语重心长:“钧钧,你知道你这回伤得多严重?你知道你在手术室里抢救几个小时?跟你姥爷在外面站宿,你要是真救不回来,你让咱们家人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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