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葛西一起去上班,车间里我们组的工人基本上到齐了。各种机器杂乱地堆着,中间放着一张大会议桌,周围摆着一圈折叠椅。人们坐着,有的打牌,有的边喝从自动售货机买的咖啡边聊天,等着上班铃响。
“早!”葛西跟大家打招呼。几个人条件
“大概没料到你会还手,酒井大意了,一下被打翻在地。然后你小子就开始狠命踢,我还以为自己做噩梦了呢!接着你拿起桌上的酒瓶,想往他头上砸,我和芝田他们拼命把你按住。你还不肯放下酒瓶,大叫‘这种人渣就是欠揍!’”
“没搞错吧?”我又一次看看自己的手。听他这么说,我记起了一点点,可无论如何都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冲动。“真难以相信。”
“这话该我说。”葛西说,“然后你小子就睡着了,是我把你弄到这儿来的,还得阻止酒馆的人去叫警察什么的,累死我了。”
“对不起了,我真那么干了?”
“我也想说那是瞎掰。”
家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工作时懊丧自己发挥不了独创性,可实际上一点也不努力,也不想努力提高创新能力。”
我忍不住想喷饭。他不像是在胡说,大概我确实说了这番话。说得还真不赖,没记住当时的情形还真是遗憾。
“最后,你小子又发了豪言壮语,说要改变上班环境,要一扫温暾体制,把厂子变得让偷懒怠工的人难以容身。怎么样,想起来没有?”
“不记得了,大概说过。”
“当然说了!刚开始大伙儿觉得你喝多了都忍着,可也不能一直不说话,终于,酒井火了。你也不记得挨他揍了?”
我不得不想了。最近我觉得自信心日增,对事物的看法和以前相比也有很大的变化,但无法解释这种异常行为。
我最近的变化不单是性格的变化?
我不得不面对一直回避的问题—阿惠的疑问:如果把脑全部换掉,那还是你吗?
“喂,阿纯,究竟怎么回事啊?就告诉我一个人也不行吗?最近厂里大伙儿都在厌恶你,你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也可以说变得让大家害怕,我也一样。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消除我们的不安?”
对于昨晚的疑问,我终于找到了答案。轻狂的矢部以及大家害怕的不是别的,正是我。
哦,我摸摸左脸,是被那家伙打了。“只有挨打的份儿,惨呀!”
“只有挨打?”葛西的声音高了八度,“胡说!要不是我们拦住,你小子早把他打死了。”
“我干吗了?”
“不是干吗了,挨打后你马上站起来还手,打在他左眼那儿……”
我看看右手,怪不得食指和中指指根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