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姑娘问完即利索地回头道:“凌老板,就这楼,上去找!”
就是这样简单两句话,陈瑾耳后生风,猛地半侧过脸瞟向这辆车子,以及车中几人。
或许就是被各路人马也包括警方寻找他、盘问他太多次,每次都是强迫他揭下伪饰皮囊,逼迫他不得忘掉自己卑贱出身,不准他重新开始他人生,又或许就是他自己惊弓之鸟……陈瑾直觉这是又有人要找他麻烦,试图解开他身上见不得人腐烂疮疤。
他曾经在校园里偶遇前来办事芦清扬,当年那个混蛋人渣福利院长,竟然眼认出他来。然而,越是人渣在藏污纳垢社会旮旯夹缝中反而越混越好,混成人精。芦清扬西装革履油头粉面,在他面前伪善地*笑着,嘲弄他,威胁他,说他“你个杀人犯儿子竟然考进咱们三江地最牛掰所大学”、“你老师同学知道你亲爹堆烂肉白骨都上电视新闻吗哈哈哈”……
当然,最关键是,风声入耳时他听到个“凌”字,凌老板。
噩梦魔魇和心灵创伤之上,又添把爽口调味料。
打着感情旗号,却点都没珍惜对方,确实操蛋。
那时他太不解凌河。假若事情能重新再来遍,他会用更好方式守护二人感情,而不至于搞到后来刀兵相见鱼死网破。只是感情这事,好像过去就已经过去,很难再重新拾回来。
……
早起赶课钟点,校园内自行车流从某时刻开始如同开闸放水,黑压压地从宿舍区涌向散落各处教学楼,道路两旁海棠树洒下纷纷花雨,许多花瓣充满柔情地沾染在车胎上。
幼年时记忆原本不清晰,有时候越不愿意回忆起段过去反而越深重地刻在脑子里,经久挥之不去,经过岁月沉淀和筛选,最终剩下就是堆零散琐碎记忆拼图。这些碎片拼不出个完整东西,
陈瑾从楼里冲出来,潇洒地单肩挎着书包,蹬上自行车熟练地穿梭于人缝中,中途停在便道早点摊旁边:“俩茶叶蛋,六个包子。”
他昨夜回宿舍睡,而齐雁轩留在父母家中。
今早齐雁轩给他发短信,说在教室等他。陈瑾已经都后悔,知道自己昨夜又抽疯实在混蛋,因此特意买好双人份早餐,见面后定温存哄哄小轩。
校园大门开放不设防,陌生面孔时常进出不足为奇。毛致秀将车停在宿舍楼门前,探出车窗问过路学生:“同学,这是28楼吗?土木工程专业住这个楼吧?”
毛姑娘声音不大但口齿清脆伶俐,在嘈杂人流车流和鸣笛声中竟能穿透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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