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兄弟间有些心境能够相似,则以为,大概这二十年来国公府事儿压在他身上,应总是家事拖累多过团圆相暖,他理应该是心累,又何以还能再肩负次?当初领着二小子住去乡下,那已是他没有办法办法。
实则有回浑起来,曾问他难道就没有过忘不掉姑娘。二哥闻言,却竟似从前笑话那客商大梦般笑起来,说还真没有过。他说年岁正当肖想时候,他从不敢想,总是怕多连累什人,而如今能叫他想想,他却已过肖想年岁,不再愿意去想。
二人话总是说到此类处断下,而这回上山拜祭因还多爹与两个侄子,便更连这些浑话也不曾说过。尚在等着方叔、徐顺儿几个下人将铜盆儿挂纸搬下来,二人立在爹后头,见爹竟弯老腰抓起铁剪子,已蹲在娘碑前要开始剪草。
同二哥见状都是愣,连忙都走去扶爹起来,说这事儿就留待下人做罢,他把年纪人可得当心闪腰。
这时候爹嘟囔句什,二哥没听清,再问,爹却已经闭口不言,只由他扶着捶腰起身来,见正守在旁边儿愣愣看着他,便把将剪子塞在手里,叫替他去剪草。
可哪儿会剪草,逮着剪子只顿瞎修整罢,直觉娘坟前草头虽乱点儿倒也算短下去,娘若知道是这不孝儿子折腾,当也不大会嫌弃,然旦想起过去年年得见她坟头齐齐整整簇青草头子,时又觉着是太比不上,往后那般齐整草头也不知谁还能再修出来——想着这个,后头烧着香烛挂纸还被熏得直抹眼睛,爹瞧见,直说没用,自个儿只牵俩侄子立在旁边儿,斜风里看去,他鬓发已比铜盆儿里烧出灰烟还要斑白,偶或咳嗽起来,二哥也劝他再站远些,没得呛着犯病。
爹却句都不听他讲。
下山时候,小雨又淅沥下起来,山上黄土经雨水变作泥泞,爹走去马车时竟无意踩中泥里片儿叶子,顿时脚下猛滑。万幸正跟在后头将他扶住,好赖由着他撑胳膊再度站稳。
若照过去此景,爹定是会站稳就甩开手,然此番他站稳后也不出言,却是反手牢牢握住手腕儿。徐徐把他扶到马车上坐好,他才松下口气来放开手,又冲身后稹逸和二小子招招,便又把娃娃抱上车去同他坐,看着方叔先驾车拉他们下山,等着二哥在后头收拾好物件儿过来,这才拉住二哥说:“哥,爹他开始念珠子,连日也老念叨你,你知不知道?”
二哥闻言,时怔怔沉目看着,下刻调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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