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布置就能好好铺开,到时候坐观其成便是,那天下人如何,就是咱们最好铁证。咱们往地方上铺这样多人,拉这样多线,布置这样久,也挨这多骂,眼下连命都搭进去……可万万不想它功亏篑。不然,就是死都阖不上眼。”
“你可闭嘴吧。还说咱俩嘴死呢,你自个儿不也样不讨吉利?”闫玉亮打断他,紧皱眉头往身后院中看,更压低声,“得,他们装好车。这下咱们是两只脚都上你这贼船,啥也不剩。如今这船没靠岸,咱半边身子还悬在海里……子羽,你可万不能扔船就跑啊——辞官之事,警告你想都别想。”
“本就是闲来嘴,偏被你们当真说,还觉着没意思呢。”裴钧弯眉同他笑,笑声弥散在冬夜大雪簌簌里,又渐凝成他再度喃喃出口雾气:“哎,况皇上都没罢,自个儿辞什官哪……还是有命就且耗着罢。”说完抬手搂着方明珏脖子掐掐,另手拍拍闫玉亮后肩:
“得,咱先运货去,运完喝酒。眼看,也是年前最后聚罢……”
……
“哥哥……哥哥!”
“裴钧,到。”
两声轻呼扯回裴钧所想。他抬眼回神,只见对座梅林玉和身旁姜越都正盯着他看。就连方才嘤嘤呜呜姜煊也已止大哭,此时只还轻微啜泣着,扑闪着眼睛趴在姜越怀里望他。
梅林玉见裴钧不言,恼声,撩开帘子率先跳下车。帘子这掀,裴钧才见外头忠义侯府已到,而他竟是陷在往事堆里想路,于“辞官”何解,还只字未曾说出。
姜越见他似乎恍惚,只当他心忧裴妍之事,便叹口气道:“先下车罢,进去再说不迟。”说完,当先抱姜煊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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