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旁梅林玉已替曹鸾答道:“眼见是换。记着从前那人脸上可有道疤呢。”
“这算什。”曹鸾看向裴钧道,“家里车夫、丫鬟都走大半,又岂止换这个随身护卫?见着你这府上也多好些护院儿,如今多事之秋,如此倒算有备无患,只是,你用人实在还需明察——”
“可不是。”裴钧苦笑声,因此言从门外护卫处暂移开目光,抬手引他同坐,叹:“崔宇之事你可听说?从前不察,竟不知崔宇能犯下此等事情……如今却叫裴妍更险,也不知是不是个报应。”
曹鸾话被打断,眉头深锁起来,谢他座,却因姜越在场而并不坐下,只立去梅林玉旁沉沉道:“从前也没打听过你姐姐境状……便也不知她受苦,还当是过得不错。
忠义侯府得钱海清归家传讯,早已开始备办夜饭酒席,内中下人忙得脚不沾地。董叔四处指示着擦洗,这时百忙中见裴钧回来,便连忙迎上,先给姜越打礼,替他抱过姜煊来,可瞅见孩子瘸腿哭鼻子小可怜样儿,却顿时就红眼,直道天公作歹。
裴钧匆匆宽慰他两句,领着姜越、梅林玉往里走,边走边吩咐下人四处去请六部诸人前来,想想,又心烦挥手说兵部沈老是不必请,单把蒋侍郎叫来就是。
这时走到正厅,他同姜越隔桌坐在正北,先就此议两句兵部尚书人选,下人就很快奉上茶来。而姜越坐,梅林玉却自然不敢同坐,只规规矩矩地站在裴钧身边儿,神色郁郁,显是寻思着裴妍移送事儿。
不会儿,外头大门开,钱海清匆匆进来道:“师父,曹先生请来。”而他身后个高大人影拾袍摆跨入门槛,也果真正是曹鸾。
裴钧连忙起身,引曹鸾到姜越跟前道:“哥哥见过晋王爷罢,往后许要多来往。”
曹鸾闻言,神情立时紧,向姜越行礼:“草民曹鸾,参见晋王爷。”
姜越不等他跪下去就出手相扶,此时也站起来道,“孤在京中边陲久闻曹先生高名,又听裴大人几度盛赞,如今终得与曹先生见,实是幸事,曹先生无需多礼。”
曹鸾连道过誉,暗藏惊疑目光却已然投向裴钧,其间隐忧甚重,似在问裴钧怎会忽然同姜越搅在起。而裴钧刚要说话,目光不经意落在曹鸾身后,却微微抬眉,低声问:
“哥哥身边儿人换?”
姜越听也依言抬头去看,只见厅外前庭中,个随曹鸾进府黑衣护卫正远远站着四下打量着,剑眉星目,神色机警,身气度冷硬,与周遭绿树花色和往来下人都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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