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坐着牛车来到琅琊郡,安顿下来,嫁当地个农人。年轻时候身体受过伤,并不能生育,好在夫君并不嫌弃,后来收养邻村人家个孩子,家里人丁也就齐全,过得日渐红火。可过二年,夫君就病逝,家里水田、孩子教养全都摊在身上,那些日子很累,没那生生熬过人是不清楚。年轻时乞讨,被人打断过腿,之后迫于生计,曾去渡口装扮成男子模样背官府运渡盐包。那会儿腿没全好,条腿使不上劲,拖着腿背着两袋盐包,那时累,跟这个有点像。”
“人说越倒霉就越倒霉,就在这时节,说起来山君或许不信,连家盐罐子都生蛆虫。这也是农家说法,人得多倒霉才会盐里生蛆啊?夫君死那年,发涝灾,辛辛苦苦季,大雨来,眼看稻米随水冲走,就要颗粒无收,连夜抢收,最后累极,在雨中就瘫倒睡着。打小信奉玄女娘娘,梦里隐约看到娘娘美丽慈和身影从雨中而来,她站在面前,对说,不打紧,切都会好。”
“等醒来,竟已坐在临时搭茅屋中,屋中有盆烧得正暖炭火,稻米也已悉数收完,摆得整整齐齐地码在屋中。”
“雨停,带着孩子去三十里外玄女庙拜祭她老人家。玄女披着身银纱,笑容怜悯,眼睛清澈有神,正是当初见到她模样啊。”
“那年,和孩子没有饿死,拾条性命,从此益发信奉玄女。有节余时,总不忘给娘娘添些香油。”
“此为事。后又有事,是那孩儿经历。他因自幼无父,颇是受到村中顽童欺辱,可他每每不与说,起初并不知晓。这是他后来同讲。有日傍晚,他从私塾下学,走至半路,便被人套着粗麻袋拖走。孩儿拼命挣扎,挨几闷棍,他甚至听到那些人笑声。他识出声音,打他是上学同窗,见他被夫子夸赞,考童生有望,便心中生恨。他们打孩儿顿,泄愤,竟还不罢休,把他扔到村中坟园内。孩儿哭着从袋中爬出来,竟看到他外祖父母墓,越看越伤心,抱着墓碑哭起来。”
“山君不知,父母亲客死异乡,当初被人用席子裹着葬到这里,找许久才找到,定居此村也是因为要为父母守灵。同父母感情深厚,初十五都要带孩子来添坟,又总与他讲讲他外祖父年轻时故事,他对外祖父早存孺慕之情,如今,落到这般境地,见亲人岂不亲切?孩儿便哽咽痛哭,在父母墓前边哭,边数着与他在这村中,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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