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韩野死不死没什感觉,只是觉得这个家伙很碍事。韩野总是纠缠苏如晦,还是杀好。正要扣动扳机,他忽然意识到个问题——韩野死,苏如晦会难过?
迟疑之后,他对着苏如晦发动“读心”秘术。陌生心念向他涌来,字字句句恍若絮絮低语——
“阿舅为什放走?”
“阿舅是不是见到超品傀儡?他因何笃定这世间存在超品傀儡密钥?”
“苏如晦还活着,那是谁?难道……就是那具超品肉傀儡?”
,而是十二个时辰昼夜不歇守在洞外桑持玉。
韩野在那儿沉思,苏如晦心里头也很疑惑。韩野为何会得到个他还活着消息?今天澹台净对待他态度更是十分奇怪,他这阿舅是个雷厉风行,不讲情面家伙。昔年苏如晦连杀两个秘宗武官,澹台净铁面无私,拿他问法,定好时日要当众斩他。他逃离秘宗,数年来澹台净从未停止过对他追捕。
现在澹台净心想要傀儡密钥,而且坚信苏如晦掌握着傀儡密钥。按理来说,他绝对不可能放苏如晦走。
可他偏偏放苏如晦走。
还有个最大疑点,为什他口咬定苏如晦造出超品傀儡?
瞬间,两个人,心念俱为之震。
苏如晦望着铜镜,发动符咒。眼前景象瞬时改易,皮肉褪去,露出骷髅骨相,韩野成具站立骷髅架子,炙热红色心脏在他胸膛里规律搏动。夯土砖墙透明化,他看见大街上人来人往,俱为骷髅,青色经络
苏如晦心头擂鼓般急跳,脑中忽然涌现个可怖猜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澹台净见到那具傀儡?他咳嗽着,余光扫到曲尺柜台上置放铜镜。老物件,镜面生垢,照得人影儿斑斑驳驳,鬼里鬼气。苏如晦不动声色探入腰囊,摸出张“神目”符咒。
另侧,桑持玉停在店堂后窗。苏如晦买肉买得太久,他过来查看,进长街便见韩野把人劫进店堂。他没有急着动手救人,而是观察四周,有好些人视线都集中在肉铺店堂。是黑街人,扮成路人和小贩样子,又或者他们原本就以商贩身份埋伏在边都。
秘术·读心。
境界太低,次只能读个人,难怪苏垢没有读到他心。他同这些黑街混混擦肩而过,听着他们心里嘀咕“老大在和那小子干什”“该不会在里头打炮吧”。他皱皱眉,绕到店堂后窗。窗棂开条缝,他看见苏如晦侧影,还有旁边低声说着什韩野。
他低头,拉开手弩弓弦,放上短箭,瞄准苏如晦身边韩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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