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定会拜百里叔叔当师父
！”谢寻微握住拳，自己给自己鼓劲。
竟还没放弃呢，百里决明觉得好笑，做她春秋大梦去吧！他站起身伸
个懒腰，去厨房为她做饭。
江左那帮讨人厌仙门又送人来要他收徒，这次是个俊俏少年郎，听说是浔州有名美男子，穆家嫡长子。他出门必然车马拥挤，道路堵塞，都是因为大家要来瞻仰他英姿。百里决明坐在上首，懒洋洋地支着下巴打量。这小子还不错，根骨天资都是上乘，若收作徒弟，倒也并无不可。他这
想着，眼矬子里忽然瞧见那个丫头，她正躲在廊柱后头探脑袋望着堂屋。
“那个小丫头是长老新收弟子？”穆家
填肚子。谢寻微深感羞愧，吭哧吭哧翻出百里决明所有亵裤，在屁股位置剪出圆洞。她剪得很仔细，每个洞都模样大。她拿给百里决明看，“百里叔叔，你爱穿破裤衩，都帮你剪好！”
百里决明两眼黑，差点没吐出口老血。
不能当徒弟，她就当百里决明小仆役。她帮他缝补，虽然他更衣时候被她落在衣裳里针扎到脖子。她帮他除草，虽然不小心把他养药草给剪。百里决明躺在床上落泪，他想她是无渡派来专门治他，他没能咂摸出活着趣味，只觉得人生处处艰辛。
他忍无可忍，怒道：“你怎这笨！”
她眼泪汪汪，“会努力变聪明！”
日子天天过，每天都鸡飞狗跳。百里决明面咬牙切齿，面跟在小丫头后面收拾她捅出篓子。她渐渐得心应手，记得收起缝补线头，虽然仍旧缝得人嫌狗厌。她学会照料药圃，为每株草每朵花取名。晚上，她坚持端水来给他洗脚，他终于纡尊降贵，把脚丫子放进她端来木盆。她仰起头对他笑，金黄烛光落满瞳子。百里决明不知道个高门贵女何能如此吃苦耐劳，顺天应命，或许世间总有这样温和坚强小孩儿，虽历经人世最大苦难，她眉眼间依旧有光芒灿烂流转。
他默许她存在，夕阳下自己同自己对弈时候，小丫头就蹲在他药圃里浇水松土。他听见她嘴里嘟嘟囔囔，在同药草说话：“你们要乖乖长大，会好好照料你们。上次是个意外，以后不会。你们长大，叔叔才会开心。他老是板着脸，好凶哦。”
叔叔？百里决明敲着棋子嘀咕，她该叫他大爷。
“小忍冬小忍冬，百里叔叔到底什时候喜欢呀？”谢寻微撑着脑袋思量，“明天？后天？大后天？”
嘁，想得美。百里决明心里冷哼，辈子都别想他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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