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潋在旁边等,等半天也不见书情动弹,柳梢儿已不再唱,牢房里窸窸窣窣地响。夏侯潋烦躁地踢木栏杆,抓抓头发,道:“磨磨蹭蹭娘们唧唧干什,你不走走!”
书情如梦初醒般抬起头,走到柳梢儿牢房,用从衙役身上搜出来钥匙开门。
柳梢儿蓬头垢面地坐在地上,她穿着脏兮兮囚衣,膝盖上盖着张毯子,几天工夫,她从
光彩射人金陵名妓变成苟延残喘阶下囚。她看见书情,却并不欢喜,眼睛从下往上直勾勾地望着书情,嘴角勾起来,嘴唇成条弯曲细线,透着点点苍白红。
书情看着她笑容,忽然觉得被兜头浇盆凉水,从心里开始凉,直凉到指尖。
天到晚咋咋呼呼,把话说明白。”
唐十七喘口气,道:“那个老头儿婆娘是个狠角色,买通知县,给柳梢儿治个谋财害命罪,关进牢去。不过证据不足,没说怎判,只关在那。不过这样来,柳梢儿弄来那些店铺,都要还给那婆娘。”
夏侯潋和唐十七起看向书情,等他做决断。
书情抱着头,坐在小杌上不说话。
“要说,别管她丫。好好让她吃个教训,让她还敢不敢给爷们戴绿帽!”唐十七说。
她已经不像个人,像只鬼。
“你来啦,书郎!”她笑起来,嘴角咧着,露出森森白牙。
“来带你走,快起来。”书情皱着眉说。
“走?怎走呀?”柳梢儿呵呵直笑,她掀开膝上毯子,书情这才发现她没有穿裤子
“闭嘴!”书情红着眼睛吼道,唐十七住口,书情对夏侯潋说,“师哥,你可不可以再帮回?们去救她。”
夏侯潋把横波佩在腰间,道:“走吧。”他朝唐十七抬抬下巴,“你也起来,帮们望风。”
唐十七用惊鸿箭解决看门两个衙役,夏侯潋和书情长驱直入,路撂倒衙役。这些衙役平日里只知道赌钱喝酒,功夫差得要命,遇上夏侯潋这种刀山血海蹚过来人,只有认栽份儿。
大牢只有条过道通到底,尽头是阴森森黑,两边是隔成间间牢房,每间牢房都铺稻草,当犯人床铺。地上铺着阴冷石砖,墙壁上都是污垢,有看着像是血污,裂缝里长着湿滑青苔,不知名小虫子拖着濡湿痕迹爬来爬去。
柳梢儿在牢房里唱曲儿,咿咿呀呀调子,高高低低腔调,嗓子唱得哑,像揉把沙子在嗓音里头,磨出哀怜味道。书情不敢往前走,他怕看到她,停在拐角地方,默默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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