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6章(4 / 8)

谢长留盯着那张狰狞脸僵住,良久,半跪在地上年轻道人低下头,慢慢抬手捂住脸,那口气他吐两次,终于极为缓慢地吐出来,“不是。”

他回过头对着友人道,低声道:“不是,再找找。”

那友人眼泪刷下就下来,重重吸口气,对着下人大声道:“找!继续找!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找!定要把人找到!”

谢长留看着那小姑娘尸首,伸出手阖上那双半睁眼,小姑娘才六七岁,身碎花袄子,头上缠着红绸子。

谢长留起身离开时候,人群中忽然爆发出阵凄厉哭声。

下。

孟长青看着反复算着谢长留,阿瑶不是道门中人,命数很普通,而且福缘特别浅,越是这样人,越是算不准。

谢长留开始询问沿街人,早起卖豆腐脑男人听见他话,忽然停下脚步,看向谢长留。

谢长留正在向那卖糖人货郎打听,“对!对!是个小女孩,六七岁,圆脸,穿身红袄子,红绸子扎着头发,这高。”他似乎有些混乱,句话说两三遍,不停地停下来,然后才镇定地继续说下去,“可能手里拿着娃娃,很怕生,对,很爱哭。”

那担着木桶卖豆腐脑男人听会儿,终于喊句,“道长!你是找人吗?”他犹豫下,“程家后巷那条沟里,早上说是有个小女伢摔死在里头,也是红袄子,六七岁,打更刚捞上来。”

女儿!这是女儿!这是女儿!”个女人冲进去,“啊——她是女儿!女儿啊!”

谢长留脚步极轻地顿下,然后他继续往前走,腰背挺直。

孟长青望着谢长留背影,耳边是那个女人无法自制尖叫与哭嚎,这段分明是谢长留记忆,所有景象都很模糊,唯有那个母亲哭声清楚无比,直到谢长留背影消失在巷

谢长留忽然愣住,表情空白瞬。

谢长留赶到程家后巷时,群人还围着那条沟。

小姑娘尸体斜放在案上,拿草席潦草地盖着,底下趟泥水,露出截红色衣角。谢长留看见那抹红色,浑身都定住。围观人听见有人吼着“让开!全让开!别看!别看!”,众人以为是小女孩家里人过来收尸,围得远些,眼睛直往中间谢长留脸上瞟。

谢长留低下身,脸色非常白,过许久,他才终于缓缓伸出手,点点揭开席子,仿佛那东西千斤重似

张满是青紫脸,眼睛半睁,脖子上道掐痕,明显是被掐死扔到沟里去。泡夜,嘴唇都泡烂,还有鱼蚕食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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